“好啦。”

希瑞尔松开了浸润在手心里的顺滑长发, 继而牵起了魔女柔弱无骨的小手，对着伊瑞玲娜的方向偏了偏脑袋, “走吧。”

分明同样都是两个字，可却因为说话的对象不同，语气天差地别。

伊瑞玲娜：……

但是她能怎么办？

那可是神明诶。

虽然没有了以前那样浓郁的光明气息, 实力却仍然不减当年。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伊瑞玲娜的心里浮现。

她不敢说。

怕触怒了神明。

轻柔娇美的笑容在美艳的面庞之上展开，人鱼首领伊瑞玲娜朝魔女的方向伸出了手，“公主殿下——想要和伊瑞玲娜一起前往海底宫殿吗？”

神明不喜欢和他们扯上关系, 不喜欢他们的讨好与进贡，但是伊莎贝妮不同。

因为她是公主。

他们的公主。

与此同时，她还是个女人。

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够拒绝珠宝、鲜花, 以及富丽堂皇的宫殿, 还有……一个“公主”的称号。

起码伊瑞玲娜自己就是这样的。

伊莎贝妮天真地弯起眼睛笑, “你为什么称呼我为‘公主殿下’？我可是魔女诶——一个岌岌无名的魔女而已。”

海风蓦地猛烈起来，呼啸而过。

公主风的编发轻而易举地就让海风钻了空子, 细碎的长发作势就要往伊莎贝妮的面庞上飞去——

却被希瑞尔稳稳抓住，松松垮垮地攥在手心里。

卷曲的细碎发尾在祂的手心、手背留下细微的酥麻, 黑暗神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不知咋的，祂现在——特别想亲亲她。

以往的伊莎贝妮，娇弱、纯洁、楚楚可怜；但是现在，祂发现了可爱魔女的另一面。

坚韧、独立, 必要的时候可以独当一面。

——怎么办呢？

好像更喜欢妮妮了。

希瑞尔轻轻地笑了出来。

祂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笑了。

——是啊，不然她怎么敢独身一人前往深渊并慷慨“赴死”呢？

其实要是伊莎贝妮没有自己主动跳下来，等一切都安顿好了之后，希瑞尔也会去主动找她的。

只是进度要比现在慢上一些，也可能根本就不会慢上多少。

尊贵的黑暗神很清楚地认清了一个事实：只要事关伊莎贝妮，祂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掌握力、思维力，就会顷刻瓦解。

甚至都不需要伊莎贝妮做些什么。

她只要在那里——在祂身边——就好了。

“你在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