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一直质疑着她的那个侍卫。
呵呵,难怪方才那么配合她,主动建议她来就医,原来打的是引蛇出洞的主意。温梓童心下微微得意自己及时看穿,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担忧。
既然伍经义和身边的人已然开始怀疑她了,那么她在刺史府便不能久待。要尽快潜入伍经义的屋子里去,早些把事办完。
这样想着,她随府医的生徒入了西厢。因着这院子里的大夫皆为男子,照料女患多有避忌,故而生徒只叮嘱了几句后便将门关上,自己离开了。
温梓童站在厢房当央环视一圈儿,见这屋子东南两面有窗,便先走到东面窗前看了看,正巧这方向就在那侍卫的监视范围内。隔着明纸,她甚至还能感受到被那双眼睛暗中盯着的压迫感。
她将窗子紧紧关阖,一丝缝隙也不想留。接着她又来了南面的窗子前,这边位置要安全许多,他若不特意移步,是不会看到的。不过温梓童想着自己爬出窗子时,很难一点点声响也不发出,届时哪怕不小心弄出一点动静,在这个安静的小院里都会显得极其清晰。
那么唯有弄个什么来吸引他的注意力,才能使他不分心来盯南面的窗子。
温梓童想了想,立时便有了办法。
她将包膏药的硬纸撕下一片,找了找屋内没有剪刀,便凭着一双手,将那纸片撕出了一个女子小像。然后又点了蜡烛,借着光影,将小像放大,并映到窗户的明纸上。
手艺虽不怎样,但只借个虚飘飘的影子足以够用。
摆好这个局后,温梓童便蹑手蹑脚的打南边窗子爬了出去,又绕到与西墙的夹道上,最后从北面的小路出了院子。
此时夜幕已薄薄的笼下来,温梓童生怕没有歌舞助兴的宴席会结束得格外早,于是一路猛跑,没用多少时候便又到了中庭那座大屋外。
明间和次间皆点着灯,唯东边的梢间黑乎乎一片,她判断多半是丫鬟们趁着伍经义不在,便开始洒扫屋子,只余寝室未敢擅自进去。
温梓童小心翼翼的沿着东面游廊到了东梢间外,不作犹豫便钻了进去。
屋内有灯树,可她怕点了灯会被那些洒扫的下人发觉,故而不敢点。只得掏出怀中预备好的一个火折子,吹出明火后又拿手捂着外侧,不让光透到窗外去。然后就借着这点火光,开始在屋子里四下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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