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须臾,车内未有回音传来。这下他便不再顾忌,悬停于半空的手直接抓住帘子掀开!
就见里面的姑娘没有骨头似的歪靠在一侧,双眼紧紧阖着,对于外界的动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俨然昏过去一般。
不知为何突然就涌上一股苦涩,李玄愆用力咽下,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不使期外露,伸出手臂将人从车内捞了出来,揽入怀中,打横抱起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跟在他身边的何公公还有几个小黄门立时慌了神儿,心说哪能让殿下干这种力气活?可是他们伸了伸手想帮忙,又立马给缩了回来。
突然转过弯儿来这忙也不是他们能帮得了的。
一个个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跟在后头,匆匆往马车走去。
将人放好在马车里后,李玄愆先是试了试她的额头,随后便掀开窗帘一角吩咐外面的黄门:“去向太医要几颗退热的丸药来,就说何公公突染热症,恐过了病气给我。”
他自然不能说是自己,若说自己病了,这事定会立马传开,连父皇那也会得到消息,事情就闹大了。
可若说温姑娘病了,又会人人都知晓他将温姑娘抱来了自己的马车里,纵是没人敢公然说什么,也总是于理不合,惹人私下非议。
是以说何公公病了再合适不过。
很快小黄门便取了丸药送回,李玄愆给温梓童喂下后正好也到了启程的时辰,他便将她留在自己的马车里一路照看着。
温家的马车小,他的马车却是极为宽敞。一侧的厢椅便等同一张小床,温梓童这样纤细娇小的小身板儿正好可以很舒适的躺在上面养病。
李玄愆又将自己的绸靠软垫之类小心的垫在她身下,身上则帮她盖了一件狐皮大氅。隔一会便给她喂一点水润润嘴唇和喉咙,这一路近身照料的无比细心。
而温梓童这一觉也睡的着实是沉,直到晚上转入当地府衙歇宿时她仍未醒,昏昏沉沉的被几个宫人架着送回了房。
夜里李玄愆又不放心的去门外探望,自然是不便入屋,只召出贴身伺候的小宫女问了问情形,确定那药丸起效已有所好转后,才稍觉安心的回自己歇宿的院子里去。
翌日清晨启程时,李玄愆故意站在自己的马车下驻留,直到看见温梓童被小宫女搀扶着上了温家的马车,他才踩着步梯登上自己的马车。
如今人端坐在车内,脑中浮现的却还是方才看到温梓童的样子。她虽看上去还是有些病恹恹的,但起码比起昨日来要好上许多,脸蛋没那么红了,想来也不似昨日那样烫了。
只是她刚刚出来时连看都没往他这方向看一眼,这不禁显得有些无情。
就在遐思着这些之时,马车外突然传来何公公恭敬的请示:“殿下,”
李玄愆眼波微转,瞥一眼拉着帘幔的窗子,口中发出极随意的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