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愆却根本不接他的茬儿,边写着字边漫不经心问道:“是谁通的消息?”
“回殿下,是六皇子!盯六皇子的手下亲眼看到他将一只信鸽从寝殿窗子放出,那鸽子一路向北飞,是往京城报信没错了。”
“行了,下去吧。”李玄愆说出这几个字时异常平静,面上既不显愠怒,也不显担忧。
可即便是这样,骆九还是觉得自己坏了殿下的大计,于是跪在地上膝行几步,执拗的恳求道:“求殿下责罚!”
李玄愆却依旧没停手中的笔,只老神在在的问他:“责罚了你,那只鸽子就能回来吗?”
骆九哼唧了下,却也只能答:“不能。”他内心自然明白,殿下这是有心为他开脱。身为四殿下的隐卫,他还从没失手过,这回委实是窘迫。
李玄愆复又说了一遍:“行了,下去吧。”
骆九不敢再请罚,这才从原路又退了出去。
书房回归平静后不一时,又有叩门声,只这次是从正门传来了。
李玄愆专心将写好的一封信吹了下墨迹,而后折起塞入纸封。这时何公公也自行推门进来,请示道:“殿下,有何吩咐?”
李玄愆眼皮不抬的用蜡印封了口,而后放在桌上,冷声吩咐道:“命人快马加鞭送去端王府。”
“喏!”何公公躬身上前双手接过信封,又躬身退出书房。
李玄愆起身抻了抻胳膊,又晃了一圈脖子,办完正事只觉神清气爽。
自打两日前父皇识破贤妃的罪行,便立马写了密旨,命人快马送回京城,指派康王临时接管禁军。
可是今日李桓给姜达送去了密函,姜达一但接到李桓的报信,得知姜贤妃这边犯下了诛连全家的滔天罪行,未必肯痛痛快快的卸下禁军统领一职。
就怕他明知是一死,便起了殊死一搏的心思。
上辈子姜贤妃奸计得逞,害得父皇昏聩糊涂,最终将皇位传给了李桓。这辈子若是姜贤妃虽败露了,但若姜达那边再生变故,弄不好又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的结果。
李玄愆自然不能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一回,是以他给了端王一计锦囊。
李玄愆明白,姜达便是不肯卸任统领一职,也必会找出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多半会是在端王身上找出不端之行,从而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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