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果然见到了李玄愆。
李玄愆坐在她床边,问她酒可醒了?头可痛?她的确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她捂着头,问他如何知她吃醉了酒?
他道,那晚是他陪着她的呀。
她起先没什么印象,可仔细想,仔细想,真就想起了点儿什么。确实醉酒时是有人陪着她的,她摔倒在地,那人揽她在怀里,逗她哄她,甚至还让她咬了自己肩膀一口!
想起那荒唐举动来,温梓童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他,肩膀还疼吗?而他忽地就冷了脸,一本正经的道疼,道她失礼逾矩要治她的罪!
梦里温梓童没命的奔跑,以逃脱那些手提镣铐和大刀的侍卫!
可她跑着跑着,忽地脚下踩了一个坚硬的东西,脚一痛人便失重摔倒在了地上!低头看,正是那枚墨玉扳指明晃晃的落在地上,将她的绣鞋薄底儿一硌!
随即追杀她的侍卫也赶了上来,她再也没法逃脱了……
“不要杀我!”魂惭色褫的喊了一声,温梓童猛然从床上坐起。
稳定了片刻,她才睁开眼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所在的床榻,方意识到适才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虽则只是个梦,她却还是沉浸在那股子伤心中,一时情绪抽离不出来,直僵僵地坐在床上掉了几颗泪珠子。
她不是个爱哭的姑娘,上辈子几经生死也未曾让她昼吟宵哭。只是李玄愆如今对她意义非凡,她重活一世最大的期待便在他的身上。又或者说,他上辈子赋予她的爱,是她此生的精神支撑。
情绪稍缓,她又细细回味起那梦的前半部分,是那么的甜蜜,令她神往。她还记起了她在李玄愆肩头上咬那一口时的感觉,仿佛此刻贝齿还因太过用力而隐隐麻胀。
她不自觉又笑了,一时间也分不清那是昨夜到今日的两场梦,还是梦里套梦,总之那感觉真切的好似真实发生过。那怀抱的温度,她也依稀记得。
这厢温梓童正回味着梦中被李玄愆抱着的感觉,素容突然进来,她便立马收敛了面上的悦色与羞赧。
素容笑着道:“姑娘正好是醒了,太夫人和侯爷都在偏堂等您过去呢。”
温梓童不解的歪了歪头:“等我做我什么?”她明明今晨才给祖母请了安,且还不多愉快。
素容边为她抻起将更的衣衫,边道:“就在姑娘睡回笼觉的时候,宫里有位中官来府上见了侯爷,奴婢虽不知是何事,但看太夫人和侯爷那脸色呀,应当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