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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们一通日常奏禀后,水部郎中刘吉有事要奏了。
这位刘吉大人,正是之前给歧王递屯田司侵吞军用物资投名状的那位。
工部其属有四:一曰工部,二曰屯田,三曰虞部,四曰水部。从工部尚书到工部侍郎,再到除水部外的其余三司的郎中,皆是效力于二皇子的。
而萧寐他们此次的目的,便是将工部尚书和屯田司搞掉。
刘吉将自己掌握的一应证据皆呈了上去,并口述补充道:“启奏皇上,我大梁推广屯田制,无非是为了军队供养和减低百姓的税粮负担,可屯田司的官员,这些年私下侵夺屯田,隐占为业,大片的良田变为私产!最终,这屯田非但没能减轻百姓们的负担,也压根无法保证军队的供给,还得依靠政府财政养兵!”
梁文帝听他口述便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然后便仔细翻看着他呈上来的各种奏表。
这时工部侍郎赵大人站出来了,变向诘责道:“刘大人,这么重要的事情,发现后为何不及时报给我与尚书大人?那样便可早些禀报皇上了。”
刘吉乃是五品官衔,不得日日上朝,只能与其它三司轮流上朝禀述。因此赵侍郎表面是在怪他不应拖至自己上朝日才报,而实际是在怪他越级。
而这时,拥护歧王的几位大人纷纷站出来响应刘吉,请求梁文帝亲自下令彻查屯田司侵吞军田一案。
二皇子这下便看明白了,事情没那么简单,怪不得一个小小的水部郎中敢如此大胆,原来是背后有歧王撑腰!这些人是诚心要越过工部尚书来插手这事儿啊!
不过自从上回他打小顺子后,就料到歧王咽不下这口气,迟早必会报复。只是没想到萧寐心思成熟了,把爪子伸到工部来了。
常尚书见赵侍郎已是招架不住,便自己站出来,请命道:“皇上,这件事既然发生在我工部,下官难辞其咎,自当全力查办。”
而此时,与常尚书素来不和的几位站歧王的大人又说道:“此事既然发生在你工部,最应避嫌的便是你工部!”言下之意自是谁知道这事儿你有没有牵涉?就算你本人未涉案,你又会不会包庇下属?
户部一直以来较为中立,但身为户部侍郎的吴睿德却已铁了心站在二皇子这边,他便站出来奏请道:“启禀皇上,先前几位大人所言有理,这种案子的确是应排除一切人为干预因素。工部尚书确应避嫌,”
他话峰一转:“但是同样的,也不能将案子交于与常尚书有嫌隙的人手中!如此,方能确保整个查案过程公正开明!”
萧驷若不经意的瞥了吴睿德一眼,心道此人还是有些用处的。
眼下此案由工部自行解决已是不可能,那么不落入对立方手中便是最好的结果。毕竟歧王的目标肯定不会仅仅是个屯田司,他想要的是一锅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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