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婉面色僵了下,她何尝没顾虑?死人谁不忌讳啊!
可是她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就算自己暂时没能力为张孺人做什么,至少也想求个心安看一眼。
“二殿下若觉晦气又何需来此?”她反问道。
萧驷眉头窘了窘。
嫪婉又说道:“殿下与张孺人该是没什么交情吧?若只是因着怜悯她才来看一眼,那殿下看完便可回去了!”
说完,她便转过身给采蓉使了个眼色,吩咐道:“掀开吧。”
萧驷这回未再阻止。
他只是看到采蓉掀起白布的同时,嫪婉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将拳头攥得紧紧的!
不只如此,她整个胳膊还抖得极为厉害……
或者说,是整个人都在抖吧!虽然她似乎在为保全公主的面子,而咬牙硬装着镇定。但发间那叮当作响的金步摇,已深深出卖了她……
萧驷眼看着嫪婉在一点点探查着他的罪行,心中却只是想笑。
白布掀开后,真相并不可怕。
张孺人的遗容已被整理的异常安详,整个人如睡着了般,没有一丝狰狞。
嫪婉看着她,心中止不住的惋惜。不论是昨晚的一颦一笑,还是咄咄逼人……如今回想起来还是那么的活灵活现。
张孺人脸上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什么异常的痕迹可寻,这种事想要找问题一般还是得在身子上找。
嫪婉将头微微向一旁侧了下,身后的二皇子看不到她的正脸儿,这样的言行显得有些目中无人。
她说道:“二殿下,不管您是走还是留,都请先回避下!本宫接下来要给张孺人检查身子。”
“噢,好。”说着,萧驷向后转过了身,背对着她们。
嫪婉向着采蓉翘了翘下巴,示意采蓉照她方才的话去做。
采蓉一层层轻解开张孺人的衣襟,直到最后一层里衣敞开后,张氏整个光洁的身子便一览无余。
张孺人虽已不在了,但嫪婉一个未出阁的公主,看着女子的赤身裸`体难免还是有些羞赧。
她由脚到头的扫过去,就在眼光扫过张孺人的脖颈处时,却发现了些不对劲儿……
那看似白皙无暇的秀颈处,却有些晕妆似的浮粉。明明整个身子都清理过了,连脸上都去掉了所有粉饰,脖颈处怎么还会有妆容?
难道是在掩盖着什么……
嫪婉不由的想伸手去摸摸,可刚将手伸出就猛的恍过神儿来……这可摸不得!
吓得她赶忙将手缩了回来,然后镇定了下,问采蓉:“你们这儿可有毛笔?”
暗厅里怎么可能有毛笔!采蓉便请示道:“小的这就上去给公主殿下取毛笔。”
嫪婉一听立马大声阻止道:“不用了!”呵呵,这暗厅里总共就他们四人相互壮着胆儿,采蓉既是引路人又是主心骨,若是走了那此处不是更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