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从来这里开始,哪怕是这么热的天,手上也戴着一双薄薄的手套。如今也不难猜测,她为什么会戴着。
庄维感慨说:“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喝酒。”
“大概吧。”阮昭不甚在意道。
“这也挺难的吧。”
虽然酒精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人总有不痛快,或者特别快乐的时候,不管是借酒消愁也好,借酒助兴也罢,阮昭都体会不到。
况且持之以恒的坚持一件事,其实是很难的。
阮昭:“如果是为了一名出色的修复师,那么我会选择舍弃。”
“阮老师,你当初为什么会想当文物修复师啊?这个职业还挺冷门的,”庄维随口问道,大概是坐在一起闲聊,难免会多打探两句。
阮昭沉吟了许久,低声说:“大概是想继承我爷爷的衣钵吧。”
“你爷爷也是修复师?”庄维惊讶。
“嗯。”
庄维说:“那他应该挺有名的吧,说不定咱们都还听说过呢。中国文博届就这么大地方,上次我们去开会,我还见到了一位之前参与过修复五牛图的老师。”
“他没什么名气。”阮昭淡然一笑,“而且他去世的挺早,应该没什么人听说过他的名字。”
这下庄维都尴尬的说不出话。
深深惭愧与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
好在他还挺善谈的,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不过之后,多数都是他在说,其他应和几句。
傅时浔一向话少,这会儿更是冷淡的要命。
虽然明天是他们的休息日,但是聊到九点多的时候,阮昭也有些困意了,随着她眼皮微眨了几下,傅时浔推开面前的啤酒:“早点回去休息吧。”
阮昭立即帮忙收拾,毕竟东西是另外两个人买的,而且他们因为去镇上买东西,也还没洗澡呢。
于是,她和傅时浔留下来,收拾桌子。
其他两人回去洗澡。
很快东西收拾好,阮昭去洗手,傅时浔过来,站在她旁边。
乡村的夜晚,是宁静而又嘈杂的。特别是今晚的夜色那样美,如同幕布般漆黑的天际上,悬挂着的无数恒星,犹如一条镶嵌在星空中的一条丝带,蜿蜒而美丽。
这里没有城市那种汽车的鸣笛和各种人声鼎沸。
只有空气中吹拂过的夜风声,远处传来的虫鸣蛙叫。
傅时浔看着她摘下手套,一点点认真的洗手。
她本来就白,这双手却更加白的过分,冷调白色,看起来有种脆弱的过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