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睡得正香被惊醒的顾延川的身子微微一僵,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这是还在梦里吗?怎么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了?
那个女人自称是他的妈妈?还哭了?
顾延川不敢动弹,悄咪咪地挪了挪另一只手,狠狠地拧了一把大腿。
哎呀我艹,好特么疼!
这特么竟然不是梦?
难不成是这女人误以为他就要死了,特地赶过来看他?
这女人竟然会千里迢迢过来看他?
苏曼自然是发现顾延川的身体僵硬了一瞬,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转过头来看看她。苏曼同样没有勇气走到另一边看看他的脸。
“对不起,延川。”
当“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出口时,她才发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启齿。
原来一直以来所谓的恨都是那么的浅薄,稍稍一挥手就能将其驱散。
“我从来都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不管这孩子是否还需要她的道歉,她都不想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带着遗憾去世的可能。
幸运的是,他活下来了,还能听到她迟来的忏悔。
“我以前常常打你骂你,说那些难听的话,其实,我,我真的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妈妈。”
病床上的顾延川难以置信,头脑短暂地宕机了一下。
很高兴成为他的妈妈?这女人不是很讨厌他吗?不是经常骂他是肮脏的东西吗?不是恨不得他马上死翘翘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确定不是幻听吗?
是季家那两父子欺负她了吗?她无处可去所以想到了他这个儿子?还是说着这女人的心里一直都有他?她哭成这样,是为了他吗?
苏曼泣不成声:“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怎么会希望你死呢?”
感受着这女人熟悉的气息,顾延川的心里蔓延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不希望这女人心里有没有他。
不是说好了不要在乎她了吗?
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而在病房洗手间里的盛北北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
盛北北不方便出去打扰他们母子,只好沉默着站在门口。
她隐隐猜测到顾延川剩下的黑化值很可能跟原生家庭有关。上次他在顾氏实习不就降低了五格黑化值吗?极可能是顾伯父的关系。
或许,现在就是个契机,让小傻瓜解开对生母的心结,降低黑化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