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笑了笑,放下手机,加入了逗娃行列。
待那家人走了,钟离带叶真真又在庙里慢悠悠转了两圈,最后又回到了竹林。
下午四点,乌云遮住了落日余晖,香客渐渐少了,竹林这块更是没了人影。
天气渐凉,钟离搂着叶真真腰,将下巴伏在她肩膀上。
“冷不冷?”
叶真真一门心思在五子棋上,说:“冷。”
钟离抱紧了她,问:“赢多少盘了?”
叶真真说:“十来盘吧。”
钟离问:“去掉我教你的那三盘呢?”
叶真真想了想,说:“八盘。”
钟离指了指位置,说:“这里,他如果落在这里的话,就赢了。”
叶真真落子。
钟离指着另外一个位置,说:“这里,再有一步你赢了。”
叶真真按照他指的位置落下一子,接下来不用钟离说,叶真真就落了另外一子。
赢了。
钟离拿回手机,说:“别玩了,手机快没电了。”
叶真真掏出手机,玩起了贪吃蛇。
深灰色老式键盘机,按键上的烤漆都被磨掉了。钟离问:“这手机有十多年了吧?”
叶真真说:“对。”
钟离嗤了一声,说:“想得还挺周全。”
叶真真头也没抬,说:“还行吧。”
钟离拍拍她屁股说:“换换。”
叶真真换了条腿坐着。
玩了一会儿,叶真真抬眼看他,说:“你腿麻了?麻了,我站着。”
钟离按住她,说:“没事。”
天黑了,竹林的叶子随风咔咔咔作响,厢房的灯陆续亮了起来。
叶真真问:“还不走啊?”
钟离说:“马上。”
叶真真叹了口气,拍了拍他手臂,说:“放开我吧,我腿麻了。”
钟离松开她腰上的手。
叶真真站起来,撑着钟离的肩膀,动了动腿。
钟离往她身后看了一眼,站起来,一把揽住她肩膀,将她头按在胸口上,蹭了蹭她头顶。
叶真真刚想挣开,忽然听到身后隐约有脚步声传来,立刻不动了。
“施主,天黑了,您还不回去吗?”
钟离摸了摸她头,说:“啊,居然这么晚了。这就走,这就走。”
那人说:“施主,有缘再会。”
钟离笑了笑,回:“有缘再会。”
被拖着走了几米,突然,一声嘶哑的叫声传了过来。叶真真心头一紧,问:“怎么了?”
钟离说:“别动。”
一个声音骂道:“草,妈的。”
叶真真浑身一抖,只听钟离骂了声:“卧槽!”,然后松开自己跑了。
叶真真不敢动,留在原地,睁大了眼看向那叫声处。
四周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等了好一会儿,隐约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似乎有人正走过来,叶真真心一窒,转头就跑。
见身后那人加快步伐追了过来,叶真真停下来,打开了手机手电筒。
“谁?”
“是我。”
叶真真把手电筒照向他,钟离抬手挡住了眼,说:“瞎跑什么。”
叶真真关掉手电筒。
“我害怕。”
钟离噗嗤一声笑了,说:“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
叶真真问:“那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钟离打开手电筒,照向地面,说:“可以,走吧。”
前方,佛堂的灯从屋里跑出来,照亮了黑暗的角落,钟离关了手电筒。
走出寺庙,钟离拉着叶真真走到庙门口旁边的公交站牌下。
叶真真问:“回宾馆吗?”
钟离说:“等会再走。”
叶真真问:“怎么了?”
钟离没说话,倚着站牌盯着右侧前方。
叶真真顺着他眼神看过去,庙门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白色面包车。
没过多久,几人围着两个身穿俗家衣服的光头走了出来。一个是那卖佛牌的和尚,一个是那解签和尚。
叶真真小声问:“这是你此行的目的?”
钟离笑了,摸了摸她头,说:“聪明。”
公交车来了,钟离拉着叶真真手上了车。
车行了二十来分钟,叶真真看着钟离,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钟离笑了,说:“吃饭去,请你吃大餐。”
叶真真问:“去哪吃?”
钟离抬手指了指窗外,说:“那里。”
叶真真看过去,豪华海鲜大酒楼。
公交车在酒楼对面停了,钟离拉她下车过马路。
叶真真拉住他,说:“换个地方吧,这里贵。”
钟离咧开嘴笑了,说:“不用我花钱,有人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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