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真的好巧,面团在他手中是那样柔顺听话,肉馅儿是用之前在镇上买的猪肉混着白菜剁碎的,特别香,狍子肉还能吃好几顿,难得要过年,谢隐把白面全用了,除却包子外还做了饺子皮,又匀出一些混着粗面揉馍馍,用剩下的还能烧肉的时候贴饼子。
包子还没蒸好,便已香飘十里,隔壁的老头儿们都坐不住了,忍不住想过来看看。他们不肯吃白食,谢隐就跟他们说自己大字不识,想学点文化,以后出去也不至于被人骗,老头儿们本来警惕得很,被谢隐一说,觉得稍微教教他也没啥不好。
问谢隐咋不找他媳妇,谢隐很理直气壮地说他媳妇要坐月子不能劳心劳神,合着他们几个老人家就是劳碌命呗!
哎哟你还真别说,谢隐这手艺……那大肉包子捧在手里,咬上一口,肉香四溢,白菜的清甜中和了肉馅儿的腻,真是香的人舌头都差点吞下去!
谢隐说:“后天过年,到时候来吃饺子。”
他还要再去镇上一趟,把袍子皮出手,再弄点别的回来。
何老非常想要有骨气地拒绝,但最终还是屈服了,无他,谢隐手艺太好,他顶不住……不过连带着,他教谢隐学算术的时候严格了许多,生怕他去镇上给人骗了。
天不亮的时候谢隐就要出发,宋知雪察觉到他起来:“哥,你要走了?”
黑暗中,男人稍稍顿了下,又开始悉悉索索地穿起衣服来,声音轻柔:“嗯,你在家里不用怕,我跟陈老他们说了,你要是有事,喊他们一声就行。”
“好。”宋知雪抿了抿嘴,“你路上也要小心。”
“知道了。”
他拿上睡前准备好的东西,推开了门,脚步极轻,宋知雪不由得把他枕过的枕头抱到自己怀里来,上面似乎还残存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她把自己的脸放在上面蹭了蹭,心里顿时不再空落落的,好像有了主心骨,什么都不怕了。
谢隐做什么事都有分寸,言出必行,不过他回来的比预计稍微晚了点,宋知雪已经洗漱好在家里等着了,瞧见他回来,才松了口气,旁边周老说:“你媳妇快担心死了,咋这么晚才回来?”
“买了点东西耽搁了。”谢隐说,他进山打猎的时候一般只会瞄准野鸡袍子之类,有□□型又不大的那种,免得被村里人发现,像是熊啊野猪什么的,不是不能弄来,但是太大了,又都是公家的,未免要分给其他人,最后落到他们家手里的少之又少,没那必要。
现在的肉吃不完可以直接拿去卖,天冷保存的也很新鲜,那头袍子足有百来斤重,谢隐就拿了它换了更多的精米细面,宋知雪嗓子眼小,那些粗粮她吃着都剌嗓子,虽然她没说,但记忆中在谢家就是如此,谢老太还总是骂宋知雪是大小姐脾气,这么好的粮食她还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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