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两三钱银子够住很好的客栈,谢隐超级大方,但叶羲禾胆小,他便以夫妻名义只要了一间房,让她睡床,自己睡椅子,叶羲禾感觉很不好意思,他却无所谓,两人吃了饭,叶羲禾从快乐中渐渐清醒,又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三爷,咱们是不是没多少银子啦?其实不用开上房的,普通客房就行。”
谢隐没想到她小脸紧绷竟是为了银子在忧愁,忍不住失笑:“放心,咱们不缺钱,你看。”
他小心地从贴身的衣袋里取出一张收据,叶羲禾凑过来一看,顿时瞪大了眼:“五、五千两?!”
她震惊极了,三爷怎地会有这样多的钱?!
“之前我不是有出去过吗?便是去将火锅底料的方子给卖了,你来闻一闻。”
说着,谢隐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后灌进一股冷风,冻得叶羲禾瑟缩了下,但伴随空气而来的,是熟悉的麻辣火锅的味道,谢隐笑意盎然:“抹去了零头,卖了五千两,这银子我全装在身上不方便,就存进了银号,所以不必担心,就是再开几间上房,也开得起。”
叶羲禾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有这样多的钱,这七日婚假,他一直都在家里,只偶尔出去,也很快回来,太叔铸甚至都找不到摸进来的机会,叶羲禾原以为他是有什么要事,没想到竟是去做买卖了,还卖了五千两银子!
少女的脑子嗡嗡的,这辈子没见过这样多的钱,谢隐将收据交给她:“羲禾,这个你可要收好,我这人记性不大行,总是丢三落四。”
叶羲禾连忙点头:“我一定会藏好的,决不会弄丢!”
这可太宝贵了,必须必须必须保存好!
有了这五千两,至少日后的日子不必担心,叶羲禾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不过他们从太叔家离开的消息不能瞒着爹娘,所以次日一早,谢隐带她去买了些伴手礼,前去叶家。
叶秀才因为屡次考举人失败,最终认清楚自己应该是没有这个命,便从此死了科考的心,用毕生积蓄开了家私塾,教小孩子启蒙,赚的银子虽不多,名声却很好。
后来与太叔家结亲,左邻右舍都没想到会有这样一桩好亲事,叶秀才自己也有点吃惊,但齐大非偶,他有些担心女儿嫁进去会吃亏,只是……让他跟妻子都没想到的是,女儿的确是没吃亏,但她跟她的丈夫现在已经被太叔家赶出来了……
太叔家好面子,这样的事情不会大肆宣扬,可谢隐跟叶羲禾都来了,自然不能瞒着二老,叶秀才跟叶夫人听了,都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尤其谢隐说这令人震惊的消息时,面上始终带着笑,无论语气还是态度都十分吻合,这让叶秀才想生气都不知该怎么生气。
他是个很传统很迂腐的读书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在他心里,父母之命儿女必须要听,若是违背父母的意愿,那便是不孝之人,可女儿虽听话,这女婿却很了不得,叶秀才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时显得很是尴尬,都不知该如何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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