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天天抓他们做题,当然不可能真的这么干,还是青少年呢,本来高中学业就紧,再天天凌晨做题,那白天都得拿来打盹。
谢隐猜得不错,白天的韩欣霏还是十六岁的韩欣霏,她自己甚至不大明白,明明昨天晚上回家后洗完澡就睡了,怎么今天眼皮子却这么重?
谢隐也不想让她发现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自己。
免得她知道未来应该是什么样子,从而彻底泄气。
无论写在命运齿轮上的人生有着怎样的走向,眼下这一刻,她都是自由而充满可能性的。
韩欣霏非常懂事,不用谢隐催,就知道要好好学习,和她比起来章承载就差远了,这小子白天趴着睡觉,老师们都拿他没办法,只能来找谢隐,这是你家孩子,你这当爹的可得好好管。
谢隐知道他为什么烦恼,但这孩子其实不懂,有些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多了。
下午运动课,男生们在操场上打球,谢隐换了套运动服慢悠悠晃过去,四班是他带的,学生们平时挺怕他,但看到班主任穿得这么休闲,想起日常被管理的恐惧,就有人戳章承载:“承哥,让老班来一起打球啊?”
章承载拿着篮球,故作不经意地朝谢隐所在位置看一眼:“算了吧,老胳膊老腿儿的,别折腾他了。”
他才不承认自己没底气把父亲叫过来呢。
说着,少年又悄悄朝父亲看了一眼。
成年男人跟十几岁的少年是不同的,章奉身高一米八五,由于是谢隐自己的身体,所以平时穿上运动装,整体的仪态不知好上多少倍,站在那儿瞧一点都不像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说是三十出头也有人信。
当然,这仅限于谢隐。
更多的四十岁男人,啤酒肚已经比孕妇还要可怕了,身材管理根本不存在的,大白天也敢脱了上衣到处走,胸垂到胯。
“说谁老胳膊老腿?”
章承载:“草!”
他爸属老鼠的吗?耳朵这么尖?
谢隐面色温和地走过来,食指弯曲在章承载脑袋上狠敲一下,少年惨叫一声,他才说:“不许说脏话。”
章承载委屈死了,“人家都说,我怎么就不能说?”
说完小声抗议,“之前你都说呢。”
“我已经改了,以后都不说了,男人说脏话根本不酷,只会显得很没有素质。”
敲完脑袋,谢隐又给少年揉揉,“所以你最好也别说,以后我听到一次,就罚你一次。”
章承载:“……怎么罚?”
“说一个脏字,零花钱扣五十。”
章承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