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紧紧抓着丈夫不肯松手,强自镇定对三婶娘说:“三叔胆子那么小,为何敢进山?我爹当年怎么从山上回来的他亲眼所见,三婶娘骂他了吧?”
三叔算是个妻管严,三婶娘又好攀比,看见被赶出去的侄女梨花过得蒸蒸日上,怎么可能不嫉妒?她恨得要死,只能怪自家男人没本事,不跟别人一样有胆子上山打肉回来吃。
谁知道能出事啊,这个小白脸天天往山上钻,不也活蹦乱跳的?
村民们都是这样想的,觉得谢隐能行,他们也不差,而且谢隐进山得到的好处是实打实的,他们都看在眼里,谁能不嫉妒呢?
可他们不是谢隐,他们在山里没有自保的能力,即便结伴前去又怎样?那镐头铁锨,和赤手空拳比起来好到哪里去?如何应付得了狼群?
大伯娘三婶娘纠缠不休,这时外头传来一个声音:“敢问这里可是梨花姑娘家?”
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从上头下来个富态的中年男人,他一见到谢隐,大喜过望,直接冲了过来,“神仙!这位神仙!”
他想去握谢隐的手,又不敢,怕唐突,只双眼发亮盯着谢隐:“神仙说的全中了!那天晚上我回家的早,第二天就得知有两伙贼人深夜斗殴,正好在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死了好几个人!若非神仙提醒,我这条命啊,怕是要交代在那了!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神仙收下!”
随后,马夫跟小厮开始一趟趟往下搬东西。
这人正是酒楼掌柜,当日谢隐见他眉宇间有死气,便提醒了一句,全看此人信不信,信了便能躲过一劫,不信便会命丧于此,看样子,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恭喜,日后无伤无痛,能够长命百岁了。”谢隐说着,坦然接受了礼物。
一边的大伯娘听了这番话,后知后觉,顿时将谢隐视为仇人:“你能算?你能算你为何不阻止他们进山?是你害死我家男人的!是你害死我家男人的!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去官府告你,让你偿命!”
她发疯的样子属实难看,失去至亲之人令她痛苦无比,这种时候若是落井下石,便显得很没有人性,可当初梨花爹刚死,还没下葬呢,也是这位大伯娘跟她家男人,迫不及待冲了进来,要以长子的身份占据梨花家的房子。
更何况,谢隐并非没有提醒,是大伯三叔他们一行人根本不信,硬是要去。
对于大伯娘的撒泼,谢隐没说话,梨花也没说话,酒楼掌柜却看不得她这样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厉声道:“这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怎么还能怪神仙呢?神仙已经提醒了你们,你们却非要去,那叫咎由自取!不知天高地厚!你还要去报官,你尽管去!我们县令大人也不是眼瞎目盲之人,你若是诬告,看他治不治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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