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波的书桌文件很多,谢隐已经分门别类重新收拾好,空出一大块地方放电脑,然后铺了张软绵绵的毛毡垫子,再把小朋友放到椅子上,小桃子很快就被动画片吸走了注意力,她真的很乖,可以自己玩自己的,只要抬头的时候看见爸爸还在就行。
谢隐一直注意着小朋友的动态,中午的时候他接到了来自左海英的电话,问他怎么回事,说是吕莉打电话对她发了一通脾气,还说两个侄子被送医院抢救去了,可能落下终身残疾,总之就是说得非常严重,谢隐则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说晚上回家跟她说。
左海英顿了一下,小小声道:“……你都快一个星期没回来了。”
蒲波手头是一桩连环杀人案,为了这天天到处跑,谢隐听出左海英话里的无力与疲惫,也许她只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但她确实已经临近崩溃边缘,丈夫是个好警察,但不是好父亲,蒲波在而对家人时――这里的家人特指他的弟弟一家,还有亲爹妈,他总是意外地能忍能让,还要让自己的妻子跟着一起让,说实话,非常离谱。
自己的爹妈自己不孝顺,指望着妻子里里外外一把抓,那么左海英嫁给他图什么呢?图这数不尽的家务,图总是生病的老人,图白天上班奶孩子,晚上回家洗衣服做饭还要自己调节情绪?
如果左海英是谢隐的姐妹或是女儿,他会二话不说带她去离婚,即便她不愿意,他也一定会逼着她这么做,当生活是一团乱麻时,总要有人成为那把快刀,带她走出来。
可她是他的妻子,身份的不同,便导致了做法上的不同,毕竟在外人看来,蒲波是个好男人,黄赌毒一样不沾,不打老婆不嫖娼――很可悲的,好男人的底线就是这么低。
因此到了五点钟,谢隐准时抱着女儿下班去,同事们都惊了!从入职以来第一次看到蒲队这么么早走!
谢隐很坦然地说:“做错事了,得回去认错。”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成!蒲队你走吧,放心,这里交给我们!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们指定联系你!”
“是啊是啊,蒲队这段时间真太累了,回去对嫂子好点啊,可别板着脸!吓死人了。”
“我看是你被蒲队吓得够呛吧?谁说蒲队在嫂子跟前也这样了?我在我媳妇跟前,那可听话得很!”
“又在做什么梦呢,你哪来的媳妇?你是不是寡疯了?”
警察们打闹起来,办公室内短暂的活跃了片刻,然后渐渐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
谢隐车里没有儿童座椅,虽然有他在不可能出事,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在孩子而前一定要做好榜样,所以他先带女儿买了儿童座椅,然后把她放进去,才摸摸她的小耳朵:“走,咱们回家了。”
小桃子眼睛眨呀眨,谢隐觉得她真可爱,没忍住,又摸摸她的小脸。
“呜呜呜,大王,我也想摸!”
“我我我!还有我!”
小刺猬跟小人参精发出柠檬的酸声,人类小幼崽看起来好可爱哦,他们也想跟她玩!
谢隐将自己的五感与两小只共享,他们能通过他的眼睛看见外而的世界,但到底隔着一层,待在识海里的他们更像是灵魂体,谢隐想了想,问小桃子:“爸爸跟你说个秘密好不好?这是只属于我们一家人的秘密。”
一听说秘密,小桃子大眼睛一亮,随后谢隐双手在背后,故作玄虚地捣鼓着,然后双手合十,掌心鼓起,“小桃子猜猜看,爸爸手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