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快孙诚又否决了这个想法,那孟惊蛰在程束同死前便出了城,现在人怕是都凉透了,那还能是谁?从他跟程束同二人之间能够得利者……
孙诚陡然打了个寒颤,难道是皇帝?
这也不无可能。
就像是当初暗示他拒绝支援阻断大军粮草除去孟家父子一样,皇帝现在看他也不顺眼,因此拿程束同做筏子想要他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算把程束同身边的人全都扣押也没有用,皇帝肯定是知道的,军中肯定还有皇帝的人!
会是谁?
孙诚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畏惧,正在此时,营帐外有人喊报――
他焦躁不已,喝斥:“报什么报!给我滚出去!”
外头没了声息,约莫过了片刻,营帐却从外被掀开,孙诚打了个寒颤,回头一瞧,正巧望进谢隐那双漆黑无波的眼眸之中,有那么一瞬间,孙诚以为自己置身于寒冰地狱之中,连呼吸都忘了。
谢隐缓缓看向地上程束同的尸体,对孙诚道:“孙将军,我不过是走了一夜,程大人便遭了你的毒手,孙将军未免太过心狠手辣,便这样等不及?”
孙诚连忙道:“休得胡说八道!程大人之死与我无关!”
谢隐轻哂:“那不如孙将军先将自己的刀捡起来,把上面的孙字抹去。”
孙诚的刀是把好刀,虽称不上削铁如泥,却也十分锋利,砍头时对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瞬间便人头落地。
孙诚心慌意乱:“你、你怎么回来了?!”
谢隐微微一笑:“虽不能以六十人之众击败十万联军,却幸不辱命,带回了联军主将的头颅。”
拿六十人去打十万人,送货上门也不带这么送的,正面相抗是最愚蠢的办法,但摸入敌营带一颗脑袋回来并不难,全程谢隐甚至不需要别人帮忙,他只身一人便完成了这个任务。
如今那颗人头已挂于城门示众,想必今天敌军再来骂阵,抬头瞧见自家主帅的脑袋,应当十分“惊喜”。
孙诚越听这话越熟悉,什么摸入敌营,带回敌军头颅……他僵硬地看向地上程束同那颗脑袋,僵硬地看谢隐的微笑,僵硬地说:“……是你干的?”
“孙将军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谢隐微笑不变。“但孙将军趁着我出城害死程大人,这个我是懂的。”
“是你害我!”孙诚厉声道,心里恨毒了谢隐,“你使这般狡诈阴险的手段,怎配称为孟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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