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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你不知道,当我重新活过来的那一日,睁开眼看到窗外漏进来的天光洒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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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没由来地又响起那晚他说过的话。
也是一样不可见底的眼神。
“楚怀清,你疯了吧!”
沈婳音使劲推了楚欢一把,阻止他无声的压迫。
楚欢没站稳,竟被她的小手推得踉跄了一下,被瑞王扶住。楚欢一把握住沈婳音还要再搡的手,用了劲,让她扭脱不开,任凭背上的刀伤被牵扯得愈发疼痛。
他握得那样用力,看样子是铁了心要说出这番话。沈婳音望进他漆黑的眼底,努力寻找着答案。就算她的事被他推测出了始末,那也是她的私事,与他究竟什么相干!
沈婳音还要用力挣脱,楚欢却毫无征兆地松开手,快速以袖掩口,退开一步弓身闷咳起来。
“四哥!”瑞王吓了一跳,赶紧扶楚欢坐下,伸手拉开他的胳膊,果见淡杏色的袖口一片刺目的绛红。
瑞王慌忙询问地看向沈婳音,“毒血?”
“是淤血,”沈婳音理了理被楚欢攥皱的衣袖,没好气地道,“吐出来也好。”
瑞王这才放心。
楚欢用月麟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唇上的血,微微笑道:“阿音你看,你把本王打得吐了血,该当何罪?”
见过碰瓷的,没见过这样碰瓷的,他明知道这口血早晚是得吐出来的好不好?沈婳音气死了。
月麟见自家姑娘气恼归气恼,却并无反驳之意,竟是认下了昭王所言。
昭王的意思是,养在杨姨娘身边的二姑娘是假的,而白夫人收养的音姑娘才是真正的二姑娘?
天爷呀……
沈婳音拗不过楚欢的任性,暗自思忖,如今在镇北侯府里,她举目只有月麟和红药两个亲近可信之人,原也打算在这两日将自己的身世告诉她们,昭王竟与她想到了一处,还生怕她行动太慢,先一步自作主张说了出来。
“殿下替我说开这些隐秘,又直言我得去上山赴宴,究竟是何用意?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怪阿音下次行针手重。”
她说得凶巴巴,不像是唬人的,但到底不再像先前那般强硬,不想再激得楚欢吐血。万一这祖宗真有个好歹,传出去她可就坐实“女杀手”的传言了。
他勾起唇角,还真有几分忌惮。她换药治病原本就跟上刑一样,若再故意使坏,他痛也痛死了。
楚欢用帕子一下一下擦着衣袖,渗进衣料经纬的血是怎么都不能干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