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和她就是同一类人,杀我欺我,我必千倍万倍的报复,宁可滥杀无辜,不可错漏一个。
沈盈枝闻其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
她知这世间有些正义只能自己给自己讨,她也不置喙这种行为,但是殃及无辜这种事,她做不到坦然面对。 上辈子活下去太难太难了,从化疗仓里出来,一次又一次手术,她明白生命的脆弱性,但也明白生命的顽强。
沈盈枝轻轻吁了一口气,然后她抬头看向林河,发现林河的表情微微变了。
他依然在笑,甚至带着温柔,沈盈枝却看不清他的微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河微微俯身,清冷的呼吸在沈盈枝耳畔扫过,他幽幽的问:“如果我不杀人,人要杀我呢。 ”
沈盈枝闻言,她卡了下,认真思考后,她看向远方:“弱肉强食其实是常态。 ”
她一直懂这个社会的规则,不是靠着仁善礼仪过下去的,有人的地方,必然会有争端和杀戮,只不过她不能控制别人成为什么样的人,她唯一能选择的,只有自己的活法。
她话一落,旁边一浓密树荫忽然剧烈地动了动。
林河闻言,对着沈盈枝低低的笑了下:“盈盈,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善良又干净,宛如远方的莲,让他一看,就想带回家藏起来。只是和黄渔相比,他们的确是同类。那些欺负他的,折辱他的,都要一一报复回去,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这样的我,盈盈应该也想对黄渔一样,敬而远之吧。
不仅如此,或许还……厌恶,恐惧,讨厌。
想到现在她关心担忧的小河,不是真正的他。林河舔了舔唇,他看着沈盈枝,嘴角浅浅的弯起了一个弧度。
可即使这样,你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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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慢慢的朝山下走去,昨天还悠然恬淡的世外桃源,今日已尸骸遍地,满目狼藉。
林河跟在沈盈枝身后,目光紧紧的锁着她,沈盈枝停在一间贴了福字的大门前,这儿是最边缘的一间屋子,亦是大火焚烧后,保存最完整的一间屋子。
推开门,扑鼻而来的是浓烈烟灰,沈盈枝手在鼻端挥了挥,然后她的目光顿住了。
门槛前一个女人被掉落下的横梁压死,她身体半侧,紧紧的护着怀里的那个东西 ,沈盈枝前走两步,伸手去摸她手里的襁褓。她手指抖了抖,冰冷又乌青,襁褓中的婴儿被妇人护的很好,但他却早就失去了呼吸。
沈盈枝缩回手,指尖微微颤抖。
林河看向沈盈枝的背影,纤瘦的像是柳枝,那柳枝仿佛是从观音菩萨手中净瓶走出来的,带着生来的悲悯。和他隔了千山万海,林河掌心渐渐合拢收紧,手背青筋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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