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用来腌制,盐渍。
益州送来的李子核小肉厚,轻轻一掰,骨肉分离,又脆又甜。
周遗昉刚回来,一身热汗,冲了澡换了身衣裳出来,她还在掰李子吃。
摘下来的李子不及时吃掉就会变软。
蓬清只好把一筐李子倒进大瓷瓶里,用绳子拴着放井水里镇着。
古蔺兰想吃的时候就叫人去取一些。
他在家的时候,她不是在吃李子和樱桃,就是在睡觉。
他过去捡了两颗,丢进嘴里,腮帮子瞬间鼓起一团。
酸。
这么酸的东西,怎么会有人爱吃。
她不是喜欢吃甜食吗。
“好像小松鼠。”古蔺兰伸手戳了戳周遗昉鼓起的腮帮子。
那颗被咬破的李子被她戳得左右动,酸酸的汁水让牙都软了。
调皮的手指被大手握住,他揉了揉手心里细软的手指头。
“要交接的我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明日陛下提起禅让,我就…”
话还没说完,大手被小小的手反握住,她指了指还有些没弄处理的李子:“先弄这个。”
周遗昉只得拿起小锤子。
古蔺兰低头看着碟子里被他压破的李子,咽了咽唾沫。
用盐腌制一刻钟。
再把辣椒、芫荽、梅粉、和到里面。
酸咸口,非常开胃。
她最近特别喜欢吃。
周遗昉弄好腌李子,用小竹签插着,推到她面前。
碟子里腌李子散发着特殊的香味,但古蔺兰只吃了一个,就叹气,拿牙签戳李子。
原本光洁的李子被竹签戳了许多小孔。
竹签拨弄着被压得扁塌塌的李子,心里有些毛燥。
周遗昉狐疑地看了一眼她肚子,皱了皱眉。
晚上周遗昉抱着她,睡得迷迷糊糊地,怀里的人忽然抬起上半身。
“周遗昉!”
她摇了摇他手臂,一叠一叠地叫着他名字,心里很忐忑。
她睡觉不老实,自己身上的衣裳散了不说,周遗昉身上的也被她撮来撮去地散开了。
周遗昉光着胸膛,眼睛里还带着睡梦中被叫醒的惺忪。
他半睁着眼睛,一手扶着她手臂,一手举放在枕上,歪着脑袋打了个哈欠,醒了醒神,还不忘把她衣襟合上,摸了摸她肚子道:“怎么了?”
“是不舒服吗?”
“我让青叶去叫大夫。”
古蔺兰摇头。
她看着周遗昉漂亮的脸,俯身趴在他胸膛前。
她原本恐惧的烦忧的心,砰砰砰跳起来。
一股名为大胆的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随着心房有力的鼓动流向躯体每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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