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郎可以没大没小,但对夫人一定要比对阿郎还要体贴还要敬重才行。
夫人有绝对的自由。
夫人的话就是圣旨。
夫人不愿意叫阿郎知道的事,就算阿郎主动问也不能告诉阿郎。
夫人永远是第一位。
可是红叶醉了。
醉了的红叶,只要是阿郎来问的,他的小嘴儿就叭叭叭关不住,一股脑全说了。
他傻乎乎地咧开嘴巴,拽着周遗昉的袖子摇:“夫人啊,夫人今天下午就进城了。”
他打了个酒嗝,抱住周遗昉小腿,像一只摇尾巴的大狗狗:“夫人正在客栈呢,要给阿郎惊喜,阿郎好幸福啊,阿郎知道了开不开心。”
“她进城了……”周遗昉怔住,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不敢置信道,“她要给我什么惊喜…”
“啪”火堆里的木料爆了一声。
周遗昉突然惊醒。
他弯腰拂开红叶的手,随手拎了个酒罐子来替换他的脚,让红叶抱着。
慢慢走出热闹的宴席。
冬日凉凉的夜风吹在他头上,将他的头吹得无比清醒。
他此时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反复吵闹。
去见她!
快去见她!
见到她之后呢?
狠狠抱住她!亲亲她!让她漂亮的眼睛盛满他的身影!
这个念头一点清晰,就爬满心头,占据着周遗昉所有心绪。
周遗昉迫不及待想见到她。
他快速跑回自己的营帐,将自己扒了个光,沉重的铠甲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大喊着叫人送水进来。
营地里全是糙老爷们儿的汗味儿、酒味儿,马匹味儿。
他要洗得干干净净的,香喷喷地去见小花妖。
郊外又冷又寒,风还大。
烧热水洗澡费水又费柴火,军营里的汉子一般很少洗澡。
周遗昉等不及,几乎是用一桶凉水洗了头和澡。
他只要一想到小花妖心里念着他,想着他,就浑身燥热,一点也不觉冷。
因为他马上就要见到小花妖了。
兴许她见到他,还会开心得掉眼泪,然后扑进他怀里低低啜泣。
那他一定会抱着她,亲亲她的额头,抱着她哄她。
周遗昉笑着从杅桶里爬起来。
冰凉的水珠沿着身体滑下去,皮肤竟然还隐隐冒着热气,穿戴好衣裳,湿发随意地扎起来,骑着马就奔出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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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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