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不由难受道:“阿昉,什么时候你也和我生分起来了。”
周遗昉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也不回答他,只伸手示意:“喝茶,品品我手艺有没有退步。”
这与顾左右而言它有何区别。
或者说,这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不愿意回他他的话。
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周遗昉给的,他在嘲笑他班门弄斧?
巫王拿着茶盏的手一时收紧了一些,脸色一下就变了,僵笑道:“阿昉的茶道,一直是好的。”
周遗昉看着廊道上的几个箱子,笑道:“我如今不缺这些东西,你的心意我领了,如今南诏正是用兵用钱的时候,就把这些东西充做军需,可以买许多粮草以备不时之需,便算作是我的一番心意吧。”
巫王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南诏质子,做了这么久的巫王,他早已习惯了做上位者,让别人听令于他。
周遗昉的拒绝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让他感觉自己还很弱小。
巫王觉得周遗昉这是很不上道,很不给他面子,不领情。
他觉得周遗昉这样一个人,与你好时,万般为你考虑,与你不好时,便是你被踩进泥地里也懒得多给你一分眼神。
他也清楚地知晓这些年,他能回南诏,能有今天,和周遗昉是脱不开关系的。
周遗昉如今已经不是看人脸色过活的小郎君,他是天.朝如鱼得水的大理寺少卿,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多少人要仰仗他鼻息而活,而他虽说是南诏巫王,可背地里仍旧是当年那个需要周遗昉帮助的质子。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所有人都在进步,只有他还在原地,需要周遗昉背地里伸以援手。
他何尝不知道因为蛮儿的事,周遗昉会生气。
毕竟有这那样的出身,他到底是厌恶他母亲那样的人的做派的,蛮儿的性格和行径与京安公主太像了,同样的偏执病态,周遗昉注定不会爱上她。
帮蛮儿就会和周遗昉撕破脸,没有周遗昉的帮助,没有天.朝的兵力,南诏其实很难抗过吐蕃的侵扰。
可他也是有私心的,除开不忍见蛮儿求而不得,作践自己,还有更深的原因。
周遗昉若成了他的妹婿,那周遗昉与南诏的关系就更紧密,血缘姻亲在,南诏若有事,他必定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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