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过好日子的前提是自己要立起来,自己要强大。
而强大的前提是团结,只有六诏团结在一起,不内耗,不争乱,族人才能安稳生活。
吐蕃是不会想看到六诏统一,一致对外的,六诏统一不利于他的扩张和掠夺,只有六诏人心散乱,才能方便他逐个击破。
而他和周遗昉要做的,是将六诏合一,统一云南。
南诏巫王坐在高位上,几个长老和将军站在屋子里,看着面前极其年轻,磊瑰不羁,器彩韶澈的年轻郎君。
满室的银饰和彩漆都不能遮掩他的光芒,任谁看着他年轻俊美的模样,也不能和“能担大任”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周遗昉:“儒家六籍中,有一籍《诗经》,里面说:兄弟倪于墙而外御其侮。六诏兄弟们过去和现在虽然有各种利益和政见上有冲突,但在这个时候应该团结起来,鼎力相助对抗吐蕃。”
南诏有一位长老续着络腮胡,白色的长胡须连腮连鬓,像叉头扫把一样,听了他的话,眼睛一亮:“正是这个理,可人都是惟利是务的,五诏已经归附吐蕃,要让他们一起对抗吐蕃,可能有些难办。”
周遗昉胸腔颤颤,笑出声道:“长老有兄弟姊妹吗。”
络白胡长老皱眉:“自然是有。”
周遗昉:“若长老的兄弟姊妹被人欺负,长老会坐视不理吗。”
络白胡长老欲言又止,最终旁边头插白翎,背缚药弩,腰挂苗刀的女长老接话道:“这事要看情况,若那家人无理,且行事不规矩,是应该帮自家的,毕竟是一家人,但也不能干涉太多,毕竟不是欺负到自己头上,而且接下来还要相处,也不好弄得太僵,若是帮了人家,结果最后人家双方和解了,还会怪我们乱插手,弄得我们里外不是人。”
周遗昉点头:“那这家人只因自己一时艰难,就要来欺负各位与各位的兄弟姊妹,还要各位与兄弟姊妹以及子子孙孙都对他俯首称臣,上交财银家产,养活他们一家子人,各位愿意吗。”
南诏的长老气得胡子鼓起来:“这是把我们世代当奴隶看待,欺人太甚,这已经是我们的敌人了。”
周遗昉朱唇微勾:“这时各位的兄弟姊妹中有人不愿受欺负,受压迫,要做第一个反抗的人,各位还会思前顾后吗。”
各位长老都瞪圆了眼睛:“当然不会,亲戚间相互帮衬这是应该的,更何况是一起对付敌人。”
周遗昉拍了拍手,赞赏地看着他们:“正是这个道理了。”
各位长老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用周遗昉再游说,他们已经自己想明白过来,顿时双双眼睛精亮,散了朝后,一个个走在南诏王宫的大道上:“后生可畏啊。”
络白胡长老扒拉着胡子,哼了一声:“你们一个个的后生可畏,怎么,你们是觉得人家年轻人是能超过咱们这群老东西?”
长老们都知道他性情有些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络白胡子长老又继续道:“一群倚老卖老不要脸的,咱们也就年龄上能称人家后生,人家那可是连中六元,□□皇帝钦点的状元郎,论学识和见地,咱们这些老东西才是后生,别只看年龄就把人看轻咯,就像咱们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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