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前红了脸的小人儿,拉着声调,懒洋洋地补充道:“你刚刚还主动亲我,你亲了臭狗屎唉,啧。”
古蔺兰整个人羞得如同落日余晖里红艳得过分的小娇花,捂住耳朵,声音大起来,像在掩饰一般:“呸!你不知羞。”
周遗昉含着笑,心里顿生别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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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古蔺兰身子绵软地被他放进热水里洗过一道,裹着雪白的寝衣困顿地睡在小床上。
周遗昉在净室冲了个凉水浴,胡乱丢在脏衣篓子里的裤子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痕迹。
他过了许久才从净室出来,红着耳垂趴在床边细细观摩她的睡相。
雪肤红唇,粉腮惊艳,黑羽般的长发铺散在身下,带着薄薄水汽,沾湿了雪白寝衣,隐隐露出布料下桃尖儿一样的粉色肌肤,美得像一个睡在仙境里的花精妖怪,不像真的。
周遗昉抬手,指腹想要摸摸她,院子外响起脚步声,他嘴角一塌,将人塞进怀里,整理好衣襟起身出去。
才到门口,古蔺谌就已经站在檐下,周遗昉白玉般的面庞被日光照得熠熠生光,他低下高贵的头颅,深邃漆黑的眼睛看着廊檐下的古蔺谌。
肩宽体阔,双手双脚都用布条紧紧扎起来,眉眼间和古蔺兰有三分相像,清俊的眉目柔和了几□□形的粗硬。
“大郎今日不去陪“妹妹”吗。”他倚着门,戏谑道。
古蔺谌心头突突跳:“蔺谌不知少卿何意。”
周遗昉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
啧,敢做不敢认。
“大郎不知啊,那便算了,左右我这儿也无事了。平白叫大郎跑一趟,实在抱歉。”他浅笑着看古蔺谌装傻,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
古蔺谌是个能屈能伸的人,闻言目光一顿,连忙低头道:“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假扮阿兰也是形势所迫,绝没有鱼目混珍,混淆李家血脉的意思,望少卿网开一面。”
他没忽略掉那声古怪的“妹妹”,果然,面前这个极其俊朗的少年郎早就知道蔺兰是苗女假扮的了。
他情不自禁地抬头看着上方那个少年郎,企图从他淡然的表情中窥见一丝留情。
但他眉目婉转间只有疏离与嘲意,微微勾着的嘴角透出几分不羁。
却是没有搭话的意思。
古蔺谌已有悔意,不该提苗女,但话赶话到了这儿,也不好就此揭过,只好硬着头皮道:“听闻少卿手下的人为追问舍妹的消息将苗女抓去严刑拷打了一番,但舍妹是被匪徒……”
周遗昉轻抚着衣襟,笑着打断他:“一个低贱的苗女,也值得你将在她摆在贵女前面,放在嘴巴里念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她杀了,把她的皮扒下来做成美人灯笼送给你。”
古蔺谌脸色一变,观他神色不像作假,只好闭口不再提起苗女,免得惹他不快。
最终他才小心问道:“青叶大人说少卿已经有了舍妹的消息她从没离过家,更莫说第一次离家就这么长时间,不知是流落到何处,谌想早日将她接回来。”
周遗昉满意地点头,和煦道:“贵女即是都督府贵女,也是幼安表姨的女儿,自然不能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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