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佪看着抓住他袍袖的手指紧紧攥着,又微微颤抖着,他蹲了下来,摸了摸她的脸,极为柔和道:“黛儿,你别多想,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没有多想,是你变了,你和以前不一样了。”青黛脱口而出,似是无可奈何又焦急又似责备与委屈。
孟佪有些哑口无言,语气里焦急不已:“大夫说,你不能这样胡思乱想,你这样对胎儿极为不好,你先好好睡一觉,我们再慢慢说可行。”
青黛也觉得此时极为不冷静,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轻轻点了点头。
**
次日,皇帝却下了一道圣旨,青黛由于身体原因躺在里屋没有出去,但却还是听到了,果然皇帝还是赐了婚,苏英正式被封为永平公主,赐婚于孟佪,与自己是平妻,青黛当时就闭上了眼睛,就当做没有听到好了,还能维持假象,之后再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了,只是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到了傍晚时分,天都快要黑了,碧佩端着晚饭走了进来,青黛整个人疲倦万分,分明才睡了一觉醒来。
碧佩将她扶了起来,瞧着她脸色有些不太好,担忧问道:“姑娘,你好些没有。”
青黛点点头坐了下来,碧佩先是盛了碗汤过去,然后斟酌道:“姑娘,我知道你不开心,可碧佩觉得三爷对您真好,您一直在睡,我没敢打扰您,三爷今日做了一件让全国人都在议论的事。”
青黛狐疑瞧了过去,碧佩继续道:“三爷早上根本没有接那道圣旨,然后就去了宫里,足足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说是今生只会有姑娘你一个妻子,若要强迫他娶永乐公主,他宁愿皇上赐他一死,也好过让你难过。”
“你说的,都是真的?”青黛只觉得听的有些恍惚,有些不真实。
“当然是真的,民间都说我们三爷对你情深义重,很是羡慕这样的真情。”碧佩笑着道:“所以姑娘,你千万别多想,忧心对自己总是不好的,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大夫都说你太劳累与忧心了,这样下去就怕难产。”
青黛却忽然笑了出来,本来也是因为苏英那事忧心的,只问道:“那皇上那边肯吗?苏英那边肯不肯。”
“后来是苏英自己与皇上说,这门婚事她不要了,所以皇上也就顺其自然把圣意收了回去。”碧佩歪着头:“姑娘,三爷愿意为了你去死,是真的不畏皇权,心里实实在在的对姑娘好。”
青黛听着这些话,心里确实甜如蜜似的,连汤都变得有味道了,又呆呆问道:“那他呢?去哪了?”
“三爷在院里做木马呢?说是要给孩子做一架木马。”碧佩道。
青黛听完这话,就站起来朝外走,远远就看到他蹲在地上,手里拿着跟木头在比划,徐徐走了过去,轻声道:“你不冷吗?都快天黑了,这外边又风大。”
孟佪站了起来,把木头搁置在旁,替她拢了拢斗篷:“这点寒风我还扛得住,也正打算将这些木头搬去屋里。”
青黛拈着绣花帕子在他鼻尖擦了擦:“你这都脏了。”
孟佪握着她手,道:“你终于不避着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