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贵重我怎堪受得,女冠--”
“居士莫要推辞,珍贵本身不在流珠,而在居士之心,路途遥远,祝愿居士一路顺风。”
说罢,秦女冠便将流珠套于她无力的右腕上,随后便后退两步颔首告辞。
南榕看着她一如往常行得略快的背影,左手缓缓覆到右腕及流珠上轻轻摩挲了下,浮动的心似因此蓦然平静下来,她长舒口气,站直身朝山门方向倾身一礼,而后再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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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计划远比不上变化,她还未走出三里,便再次被人驾车急急寻来。
秦女冠见她面有诧异亦觉羞惭,只能参加道家法会的机会实在难得,三平观没落多年本无得资格,然既能得此机会观中上下自不愿放弃。
“居士在观中清修两年,观中清贫想居士也知之一二,遂此次机会难得,便不能在法会中脱颖而出,但能入得其中便是不虚此行,待从鄢清归来,观中名声定能更上一层。香火旺起,三平观亦才能继续延续,”
“此事本与居士无关,然若要参加便不得少于十六人,而观中如今满打满算才十五人,若只因一人之差错过机会,实为抱憾终身之事。而居士熟读道家经文亦在观中修行,便也可算得半个道教中人,遂若居士愿伸以援手,观中之困,便可迎刃而解,”
秦女冠说完便朝她深施一礼,她已尽人事,却终究不能强人所难,“还请居士思量一番,若实是为难,也请但讲无妨。”
南榕当初选在三平观便是因此观人迹罕见香火不丰,秦女冠口中的道家法会她借居在此自是有所耳闻,亦更知此事若成于入不敷出的道观助益多大,
去鄢清城充人数...
“蒙观中看重,若能帮得上忙,我自愿同往矣。”
南榕本意是仍在慕津只是换地另居,然现下想来独自留下心有不安,与观中众人名正言顺的一同离开显然于她更有益处,
且鄢清位处偏南,距上都千百里远,而平日里她与众女冠多是泛泛,却经户籍一事众人不曾对她另眼,亦不曾怀疑赶她离开,后还多有关心照料,便就在方才,满载众人心意的流珠此刻还戴在腕上,遂若能回报,她自也应在所不辞。
秦女冠不知她心中已多番思量,只听她一口答应难免喜形于色,再次诚心致谢后忙请她上车重返道观。
法会请帖送来时乃一并将车资送来,此实是极大免除观中窘迫,然便是如此,一十六人也极为节俭仅是租用了两辆马车,路上所用也均是提前备好的干粮,若非一行尽是女子恐露宿野外安全有虞,恐是连住店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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