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心中不仅没有自卑退却,反占心愈强,纵她口中的世界美妙神奇有如仙界又如何,便她是天女又如何,也终究为天所赐,被他揽入怀中。
南榕似也察觉到此,她垂下眸,唇边苦涩,方才恍若发光的神采亦倏忽不见,“可我却被你强行困留在此,回不得家去...”
忽又抬眸,眼中含泪带嘲的看着他,举杯说了句:“你真厉害,”便仰首一饮而尽。
她似服输的话,及无奈无力的脆弱神情,都令温景州蓦地心软下来,被压抑着的酒后不适也随着放松的心神以更猛烈的趋势卷土重来,
甚而因着这一遭一紧一松,更令他头中有晕眩之感,然他却以强大的自控力不露声色稳坐如山,并举杯与她同饮,见她面色娇媚仍意犹未尽,有要继续的迹象,便伸出灼烫的手猛地握住她,眼眸深沉而克制:“我知南儿心中苦闷,只醉酒伤身,你若有气只朝我使来便是,今日,已是足矣。”
说罢便欲令下人进来,
南榕抬眸左右看了看他的脸色,见他面色如初,只眼眸深如漩涡,未如她所想难受痛苦的模样,自嘲的松了手,
而后无意瞥到地上酒坛,些微挣扎后似终是不够心硬,便手腕挣动,却意外不算费力的挣脱开来,她不易察觉的在他保持抓握的手指上落了眼,
而后起身取了已凉透的茶水,身形不稳的转身回来,将撒了半杯的凉茶递给他,“原来你果真千杯不醉,寄望能以此令你稍吃苦头,倒是我天真了,”
温景州确已浑身不适,但仍面色如常的接过她递来的水,便是此刻深觉惫懒,精力不佳,潜意识里竟也觉惊喜了瞬,
他稳着手将清凉的茶水送至唇边缓缓饮入喉中,茶虽已凉,但茶香甘甜仍在,眸中波涌间瞥到她卷发披身,脸颊红润,眉眼生波,身姿曼妙,整个人散发着慵懒妩媚的气息,亭亭立在桌边朦胧望来时,蓦觉血液滚烫,直冲脑海。
他喜她,爱她,想得到她,却不欲在无名无分时委屈她,否则他不会日日与她同床共枕却守礼克制,
温景州蓦转回眸,纵他暗自克制,气息却仍乱了两拍:“此处杂乱不宜居住,南儿且委屈一日先到旁的屋中歇息,”
话落便站起身,灼烫的大手僵紧的握着她,作若无其事状欲往门边行去,
南榕甚至未用全力便止了他的脚步,她一手扶额,一手轻晃了下被他握着的手腕,转身往床边走,边闷声呢喃:“我不去,我就在这里休息。”
温景州看似无事,实则却不堪一击,只被她娇蛮一拉,他便无法抗拒随她走去,更是在被她的力道带躺到床上时,倦意猛然袭来,倏然闭了眼,气息骤变绵长,周身涌动的灼热也戛然而止,只手却紧握着手中皓腕置于胸前,牢不可分。
静谧的寝屋内酒香流淌,漂浮着阳光气息的床榻间,一躺一伏着一男一女,女子头轻靠在身形修长的男子肩头,一只手被男子完全掌握在手中,二人睡颜安然,温情缱绻,时光静好。
约有盏茶时辰后,南榕忽然睁开眼,她却一动不动,只轻声开口叫他:“温景州你睡了吗,”
等了两息未得到回应,放在他胸前的手也未感觉到呼吸变化,便又叫了声:“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