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榕虽不曾见过此地方丈,却也能从此人与寺中其他人明显不同且精致的衣物,及他超然物外的气度猜出此人在寺中的身份。
可她却莫名有些想笑,方才她还在暗中感叹未能有幸得高人,却不想竟真的遇上了。
她正欲开口相询,便听得他笑含佛意的淡淡一语,而后念了句阿弥陀佛随即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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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皇子封地甚远,与众臣寒暄过后未有过多停留便各自离去,围观百姓看足了皇家气派也渐渐散去,城门外恭送的臣子也向不知为何仍漠然静立在原地的清俊男子陆续告辞。
“大人--”
温景州抬手止了右安的话,修长优越的眉眼在冷肃的空气中愈显清冷。
“多久了,”
“回大人,近一个时辰。”
“如何,”
“飞鸽传书来信,一切尽按大人所令。”
“一个时辰...”
温景州望着东边遥远的只能隐约看到轮廓的清安寺方向,喃声低语,“你会怎么做呢,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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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难违,顺势而为,”
南榕垂眸摩挲着导盲棍,低声呢喃,
马车行走在些许颠簸的路上带起一阵轻晃,颈间贴身所戴,为体温所暖的玉坠也受动轻轻荡了下,
南榕眸光微动,抬手将它自衣襟内取出,拇指大小,被精细雕刻成满月形状,其内雕嵌着似团花状又不尽然的白玉坠静静躺在手心,再往上看,有一只同样玉质细雕的白玉镯正戴在雪白的手腕上,
月前他将它为她戴上,温声暖语,脉脉相望的一幕不期然浮现眼前,自二人看似冰释前嫌以来,不论她是淡淡,还是不耐的,他从来都是温柔包容相待,
他不再禁着她不许出府,不曾如这世间男子另眼她从商,不拦着她交友,甚至也不对她有任何索取,
他给了她在这个时代极为难得的尊重,自由,他让她做了一个不必为任何事发愁,不必经历任何风雨,只需安然享受美好,做一个菟丝花样的女子。
有他为她治好了眼睛的恩情在,便始终令她无法真的对他生出怨意反感,他曾经的欺骗,试探,监视,阻拦,以及强势的软禁,在这些付出面前好似都变得微不足道,也让她心中始终无法释怀的芥蒂变作了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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