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行舟心中也知道,谢景琛既然在当年太子初立,嬴煦被指婚与新太子之后,没有去和当今争,那么今后也不会了。
他是不可能去打扰嬴煦安静的生活的。所以……
他摸着下巴,口吻之中不乏八卦的好奇问道:“我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导致你忽然的做了这样的决定?”
谢景琛只是声音淡淡道:“他欺负阿煦。”
皇帝欺负嬴煦,所以他要杀了皇帝。仅此而已。
短短五个字,把裴行舟听的以手掩面。这样的回答,倒当真是属于谢景琛的行事风格,嬴煦就是他的行事准则。
不过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不对啊,你从哪儿拿到的消息说当今欺负大小姐了?打从来到西北以后,你不是害怕大小姐知道了不开心,都不敢让人刻意打探她的消息吗?”
一句话音才刚落下,他立刻就想起了此前谢景琛初初醒来时的连今夕何夕都分不清,还闹着要去给“死去的”嬴煦陪葬的事。
不由得顿时警惕起来,对他问道:“你知道现在是六皇子登基的第四年吧?”
听到这句,谢景琛倏地就笑了一下。
在对方随着话音落下,手已经扶住碗檐,看着随时都能把桌上那碗“药”洒到他身上来“驱邪”的动作下,回道:“是,我知道如今是正德四年。”
而比之这一点,他记得更为清楚的却是,
——正德五年,冬,身在西北的他,收到了嬴煦的死讯。
那一日西北的雪下的很大,北风呼啸,然而比凛冽的寒风更为刺骨的,是他收到的消息。
他放在心尖上,动手打人都要先担心她是不是会手疼的小姑娘,死在她嫁人的第二年。
而她的夫君,却是在她尸骨未寒之刻,另立新后,举国欢庆。
皇帝对嬴煦所做的事,又何止是简单的一句欺负可言?他把她害死了。
他是把嬴煦害死了啊!
?
第5章
上辈子在收到嬴煦的死讯以后,谢景琛花费了几天时间来理清身死一事的脉络。
在弄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因为皇帝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为了给那个女人让路,狠心的杀死嬴煦,夺走她的一切荣光,拱手送给那个德不配位的宫女以后,谢景琛不做犹豫,下令着人发兵一路打回金陵城。为嬴煦报仇,拿回那本是属于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