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原因,但卓禹雪知道小妹一直对当日韦云茵在大理寺监牢里说出的那句“四皇子”深信不疑,甚至之前还让大姐去查先帝的四皇子有没有可能是假死。
可查来查去却也没个结果。
但如果睿郡王的身世,真如小妹猜测那样的话,似乎很多事就解释得通了。
之前他们都判断极刃门从前应该是先帝手下的暗杀机构,但在先帝重病之时交给了别人掌管。
可那人却不是太子。
先帝如此深爱康王妃,连百里誉为他占卜国运这样的大事也没有避讳她,若睿郡王是先帝的血脉,先帝会偏袒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是!”卓禹霜肯定地点着头,“四皇子这个线索,不会是假的,只是之前我们一直找不到头绪,如今想来他让别人称呼自己四皇子,一是为了更好的隐瞒身份,混淆视听,二也为了弥补他不能与亲生的父亲相认,未能参与争夺皇位机会的遗憾。”
卓禹霖没有继续参与这个话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个睿郡王……我倒未曾见过,甚至连有关于他的传闻都很少听说,你们呢?”
卓禹霜:“二姐你都不知道,我更不可能了。”
姬千尧:“在我印象中,睿郡王唯一一次的入京记录,应该就是虽康王爷和王妃一起来探望慧太妃那一年。”
宴临一直听姬千尧和卓禹霜在哪儿聊得欢,自己却插不上话,暗自不爽,“那也是十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你也不过十岁,能知道什么?”
“是啊。”卓禹霜算了算时间,“那时候二姐好像还在外学武,不在京城。二姐夫也还不是将军。”
萧羿却出乎意料的答道:“可我见过那个睿郡王。”
“哎?”卓禹雪等不及追问,“那快说说。”
“那小子,当年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与我差不多年岁。但是那眼神总是阴恻恻的。”萧羿回忆起那段经历,“我当年虽然还未有官职,但因为我爹的缘故,一直是在军营里练武学习兵法,那小子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跑来说要看我们操练,一开始还仗着自己郡王的身份,在那里耀武扬威,还逼着我亲自练一套拳法给他看。”
卓禹雪摇着头案子吐槽,“咦~小时候就这么跋扈?”
萧羿:“我当然是不肯,我说我们不是街头卖杂耍的,我们练武是为着保家卫国。他当时气急了,说我以下犯上要处置我。可他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亲王的儿子,十几年来也是第一次进京城,军营里的将士们都不听他的。他便气得抢了军棍要亲自动手打我,可他当时长得特别瘦小,大概……”萧羿环顾四周,指了指整间房内个字最矮的卓禹霜,“大概就和四妹妹这样高,身上还没几两肉,他还没打着我,就被我给按倒了,当时他衣袖被我扯破半截,那柴火棍一样细弱的手臂上……全都是伤。”
“伤?”卓禹霜连忙问,“是什么伤?和人打架伤的,还是——”
萧羿:“不,我认得,那应该是鞭伤。新的旧的,有些已经暗黄发黑,有些则是刚添的伤口,甚至还有一些陈年的疤痕在里面,至少得有七、八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