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见到她,皱起眉:“大过年的怎么跑回来了?”
陈父的语气里带着严肃的责问,丝毫没有见到出嫁女儿回娘家的高兴。
陈羽荣将要脱口而出的委屈诉苦就这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勉强扬起笑来,说:“回来看看您和妈。”
陈父背着手,打量她,也没说话。
陈羽荣顿时陷入一种难以启齿的尴尬境地,仿佛今夜回的不是她自小生活的家,而是另一个,比夫家还要不自在的地方。
陈母瞧着陈父的脸色,挽过陈羽荣坐下,打圆场道:“这也是羽荣出嫁的第一个新年,我总不习惯呐!回来也好,陪妈说说话。”
“嫁了人哪能这么随心所欲?”陈父显然不赞同,随后又说教几句尽到妻子以及后妈义务的话。
毕竟女婿是能一口气拿出几千万上亿资金填补陈氏的,陈父心中自有权衡。
陈羽荣攥着发汗的手心,微笑着,都一一应下了。
陈景和坐在一旁,神色淡淡,从始至终都没有插话。
陈羽耀大概是这家里看到陈羽荣回来最心悦的。他从楼上下来,一屁股坐在陈羽荣身边,手搭到她肩上:“姐。”
“嗯。”陈羽荣牵强的笑终于有些缓和。
顾着过年,陈父也不说教什么了,转为对陈景和道:“明天我约了老丁他们,你没什么事也跟着去吧。”
“是。”陈景和温和应下。
陈母顿时皱起眉,忙道:“羽耀刚回来,也闲着呢,不如跟你和景和一起去,历练历练也好啊。”
陈父瞥一眼吊儿郎当地痞流氓似的小儿子,恨铁不成钢。
陈羽耀不服气地“呵”一声:“明天我约了朋友喝酒!谁乐意去谁去……”
“狐朋狗友不成器,你还有脸说!”陈父重声打断他的话。
陈羽耀嘴巴一闭,心里不爽,转脸便走了。
“羽耀!”陈羽荣急急喊了声,看看陈父陈母,也起身跟过去。
身后传来陈父的骂声:“逆子!”
陈羽耀上楼回房间,房门摔得震响。陈羽荣随后进来,见他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玩游戏,叹了声气,坐下劝道:“现在父亲的栽培重心都在那个人身上,刚才妈都是为了你着想。现在你回来了,不能胡闹了,不然哪天爸把公司交给那个人都不知道。”
陈羽耀的目光从手机屏幕偏过来,冷哼:“他不就是一个穷教书的土狗?老子被关了快两年,得好好玩回来!等我玩够了再找那个臭女人算账!”
陈羽荣无奈叹气,一时无言。
陈羽耀又问:“那个姓孙的对你好吗?要是我在家一定不会让你嫁给那种货色!老头子是猪油蒙了心,乱点鸳鸯谱!”
“唉。”陈羽荣笑着道,“我过得都好,不用你操心。”
陈羽耀这才满意了。
随后,陈羽荣也没有在陈家多留,她自己开车回去。乌漆八黑的大冷天,陈羽耀骂骂咧咧,转头就给如今的姐夫打电话,恶狠狠质问对方为什么不来接他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