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岁的江源,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海龄无奈地叹了声,说:“好吧,你既然不愿说,我就先走了。待会和王太她们有约。”
江源抿紧双唇,固执地没有说一句话,甚至吝啬于回一下身。直到身后彻底没了动静。
海龄是真的走了,空气里残着她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栀子香。
江源才回身,望着一地狼藉,鼻尖开始萦绕夜晚的拥抱里,妻子身上的味道,那是柔软和爱的味道。
其实,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也不错,还较什么真?能虚情假意下半辈子,也是爱吧?
又一种怒和怨,重新爬上江源心头。
正此时,半开的办公室门外,传来闹嚷嚷的声响。
这给了江源另一个宣泄口。他气势汹汹出去,板着脸要教训不懂事的员工,最好骂一顿,开除算了!
不想人群簇拥的,是一个小姑娘。
哦,那个逆子的宝贝女友。
“伯父!”常念迎面便是甜津津地一声喊,一点也不害怕这样子的江源。
江源脱口而出的斥责就此顿住,他勉强点点头,看着这几个人举着横幅又是礼盒的阵仗,问:“你这是干什么?”
常念嘿嘿一笑,过来几步,说悄悄话似的压低一点声音:“surprise!”
江源不懂年轻人的情调。但他看出来这是给那个逆子的。他脸色不好,但是也没对常念说一句不好听的重话。
“行了,去吧。”江源摆手,疲惫地回了办公室。
常念若有所思地望着伯父的背影,很快回神,指挥一群人去江恕的办公室。
赵南老早就眼巴巴等在门口,见状立刻迎上来:哎呦常小姐,您可算来了!”
“昂?”常念不明白赵南怎么这个神情,“难道江恕不在吗?”
赵南赶忙摆手,指指一门之隔的办公室:“在,怎么能不在?江总等您好久了,这会子午休,餐厅也不去,文件也没心思看……”
他话没说完,常念已迫不及待回身指挥几个人列队开门。
赵南十分识趣地帮忙敲门,里面传来江恕不耐烦的声音:“进。”
几个洋溢笑脸的人举着横幅进去,伴随喜庆欢闹的bgm,他们列着队伍,雀跃扬起的声音好似中了五千万的彩票:“噢,在这个美丽的初秋,我们带来炎炎夏日的澎湃激情、祝江先生今冬愉快!江先生工作辛苦啦!江先生简直是天上地下四海八荒无敌超级厉害的呢!!!”
江恕:“……”
谁这么无聊搞的恶作剧?
这时,队形向两侧分散,礼花炮砰一声响起,纷扬的亮片彩纸里,站在最后的少女款步而来,她裙摆旋起小小的涟漪,声音虽不比方才的队伍大,却格外好听:“surprise!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