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最后坚定说:我要健康的身体。
三十年有什么用?还是遗憾。她实在舍不得夫君再历经一次死别,太痛苦了。可健康就不一样了,那么长的一辈子,有机会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清晨的闹钟打破这个梦。
余英敲门进来,提醒道:“常小姐,您今天有早课。化妆穿衣加上早餐,必须现在起床。”
常念困怏怏打哈切,觉得自己因为和夫君吵架快精神恍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梦都有。
不过早八人也得精致漂亮呀。
这两天的课程也挺满的。常鸿还不知道闺女的恋情问题,给她约了几位国画大师见面交流。虞漫的钢琴课程也提上日程了。
谁知越忙碌,常念心里的念头就越清晰。母亲说要往前看,阿姐说要学会放下。
而且,在她没来之前,江恕本就是那样忙碌,他的工作他的事业占据生活很大一部分,断断没有她来了之后就要放弃的道理。换作她,她也不愿。这样说来,就更不能硬是要求他与夫君一模一样,强扭的瓜不甜,他为难,她也不会高兴。
所以还是,分开吧。
常念下定决心,概因有些话说不出口,便认认真真写了一段小论文样的话发给对方,点击发送时,她也犹豫好久。
彼时江恕正在谈判桌上。
这是集团下半年最主要的大项目,价值估计至少上百亿,同样也是块难啃的骨头,对方代表团是一群老外,态度强硬,有些拿乔的意味。
江恕和江源按项目决策会定下的,坚守最后底线,不让利。
谈判进入僵持不下的阶段,耗了快一个小时,最考验定力。他无意间看了看手机。
常念那条消息赫然入目。
江恕蹙眉点进去,一目十行,脑子嗡嗡直响。那一大段言辞诚恳的话语,到他这里,就自动翻译成一句话。
——我已经找到真夫君了,你这个不合格的替身,我不要了,分手吧!
这就是她说的冷静冷静?
江恕攥紧手机,嚯地站起来。椅子划拉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谈判桌对面的老外纷纷惊诧看向他。他克制着,微微颔首,对身侧的江父低声说了句话,才疾步离开会议室。
赵南见状连忙跟上去。
幸亏他跟上去。
因为刚出会议室的门,没几步,自家老板就站在原地踉跄了一下,高大的身子眼看要倒下。
赵南骇然,路过的员工大惊,纷纷上前扶住。
这偌大的江海大厦,高强度的工作环境,自是配备有医生的。
医生跑过来,面对脸色铁青的太子爷,呼吸都放得极轻,诊断后谨慎道:“江总,您身体没有大碍,方才那一下,应该是怒火攻心,被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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