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多年后的常念会理解今天江恕这番话的深意,但现在的她不行。
她来到这里,从前心意相通的夫君变了,没有疼爱自己的父皇母妃和哥哥了,没有亲近的仆从宫婢了,她孤零零一个人,谁也不认识,努力接受学习这里的一切,面上虽没有表现出来,可内心还是没有归属感和安全感的。
今天好端端的忽然听江恕这样说,在她的理解里,这是变着法的撇清关系,或许也是嫌弃她了。
然江恕不是这个意思。他头疼地蹲下来,耐着性子解释:“常念,这不是要不要的问题。你不要误会,远房亲戚只是一个对外的说法,它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要的麻烦?
常念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
江恕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正如同跟个只想要玩具的孩子说成年后的工作和婚姻是没有用的,同理现在跟一心寻夫的常念说独立和见识的大道理也是无用的。
她连这个世界的全貌都不了解。
江恕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常念已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活似受了天大的欺负。
还有三两路人停下来,愤愤不平道:“女朋友伤心成这样也不哄,渣男!”
“小姐姐别哭了,实在不行咱们就拜拜,下一个更好!”
常念抬起头看她们,意识到自己眼泪婆娑的模样丑,又飞快捂住脸,抹眼泪。
江恕哭笑不得,温和的语气带上些哄的意味:“常念,先别哭了,我是你夫君还不成?”
常念闷闷说:“不成!我常念才没有你这样的夫君!”
“以后你会明白今天的你究竟有多愚蠢无知!”
“你错过我定会懊悔终生的!”
说完她就站起来跑开了。
江恕一愣,连忙追上去。
保温盒和热心路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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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海城某火爆的空中花园餐厅。
钢琴师演奏着轻缓悦耳的曲调,玫瑰清香环绕。常念的眼睛还有点红,不过她开开心心吃着牛排,不哭也不闹了,只是挑刺指挥:“这个牛排要切小一点!还有那个水果沙拉,要去籽的。”
任劳任怨切牛排的江恕很好脾气:“那是已经去过籽的。”
常念指着一块火龙果,凶巴巴地问:“你确定?那这是什么?我不要吃这个黑点点!还有那个!”
江恕:“……”
眼看刚费劲哄好的人要生气,他二话没说就端过来,给火龙果和草莓去籽。
服务生端来新菜品,见状笑道:“您的男友对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