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真的很喜欢你。”谢跖被方纤星揽着往外走,侧头看向方纤星的时候忍不住感叹。
“嗯?”方纤星眉头一挑,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只有你老师喜欢?刚刚是谁一见我就迫不及待抱过来了呀?”
裴教授还在的时候,方纤星可不是这样的,温和、礼貌、贴心,从不用反问句。现在剩她们两个人了,方纤星登时就讨厌起来了。
谢跖脸颊浮上红晕,偏过头,不看她。
方纤星没有这么简单地放过他,收紧揽着他的手,准备追责了。
“我怎么一进来就听人说,我们小谢未婚呢?”
谢跖身子一僵,心里暗暗抱怨,方纤星的消息来得怎么就那么快。
“我填资料的时候,本来就是未婚。”谢跖没什么底气地嘴硬。
方纤星哼一声:“那后来呢?”
谢跖心虚:“忘了……但我有跟人说……”说着话,两手攀着方纤星手臂,“你别多想,我是真忘了,来了之后一直在忙。过两天回基地,我一定让负责人帮我改。”
知错就改的态度还是不错的。方纤星勉强地点了点头,松开揽着谢跖的手,改成去拉他的左手,也不问谢跖愿不愿意,突然就将一枚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谢跖目光落在戒指上,一顿,拿起来,将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认真端详了一遍。
“是之前那枚?你居然还留着?”
再见到这枚戒指,谢跖晃了晃神。距离那时候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当时的心境和现在的,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留着,这么贵。”方纤星看着戒指安安稳稳落在谢跖手指间,为这段时间以来,她成功扭转现实的成绩感动了,“而且,就没有我送不出去的礼物。”
谢跖摩挲着戒指,想到当初自己的恶劣,心里涌起莫名后怕的情绪。
如果没有方纤星多迈一步,他可能就错过她了。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性格就不太讨喜,不爱说话,冷冷淡淡,就算是对父母也总是显得生疏。他爸妈以为他是因为一个孩子太孤单了,就想着再领养一个孩子回来,可纠结一番,又怕他一个男孩,性子孤僻被欺负,她们工作忙不能事事周全,他会委屈,最后只能就这样,盼着孩子长大了,会慢慢开朗。
但谢跖知道并不是这个缘故,他总觉得自己在找什么,但一直找,找不到,睁眼看向外面的人,心底总是很茫然、焦虑,还有莫名的悲观。
后来他偶然接触到了考古,接触到了宓代历史,心里的茫然、焦虑和悲观才渐渐有了发泄口,让他有了不断向前努力的目标。
每每有收获的时候,他会感觉平静和满足。
但考古大多时候仍然只是隔着一层面纱看历史,真假掺半,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也越多。进入研究所工作之后,他心底已经被压制住的茫然和焦虑又慢慢冒了上了,像是心底有个大窟窿,什么都填不满。
这种情况在跟方纤星在一起之后缓解过,那时,每次方纤星给他发消息,他就会满脑子想着怎么应付她,至于其他,根本顾不上想。
方纤星脑子好像有千百道弯,他总是猜不到她在想什么。而且,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需要焦虑,她好像特别喜欢未雨绸缪,总能把事情方方面面都提前想清楚,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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