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换药,我帮你涂发膏,也算是礼尚往来。”陆珩不理会王言卿的拒绝,按住她的肩膀,压着她坐在梳妆凳上,“这没什么,反正我以后也要学,就当提前练习吧。”
陆珩语气柔和,态度却十分坚决,王言卿又不敢大声说话,万一把侍女喊进来,看到这一幕岂不是越发尴尬。她都来不及反应,就被陆珩按到座位上。王言卿微微叹气,知道拗不过他,就由他去了。
陆珩拧开盒子,内室中氤氲起一股浅淡的草木香。陆珩用手指化了一块软膏,挑起王言卿的湿发,细致地涂在上面。
香气散开,那股清幽味更重了。陆珩一边抹一边说:“我刚打开时就觉得这个味道很配你的体香。现在看来还是过于雕琢,反而破坏了你本来的幽香。”
王言卿听着他的话红了脸,她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但又不好意思问陆珩怎么闻到的,她假装没听到这句话,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王言卿预料他要和武定侯等人应酬,不会这么快回来,这才自去更衣沐浴。陆珩其实早就回来了,他听说她在沐浴,就先去换了衣服,然后来她屋子里等她。他见王言卿久久不出来,还以为她睡着了,差点叫人进去救她。
但是陆珩怕她难为情,便说道:“没来多久,我刚进来你就出来了。”
王言卿听后心里一紧,竟然之前就来了?王言卿牙齿咬住下唇内侧,羞恼道:“你来了怎么不叫我?”
净房建在王言卿卧房里侧的耳房里,耳房外是用屏风、帷幔围出来的一个方角,里面摆着衣柜箱笼,是换衣服的地方。屏风西边放着梳妆台,南边是拔步床,床前同样用山水折屏隔断,折屏外放着一套小巧的红木马蹄足桌椅。
整个寝室空间连而不通,用落地罩、屏风、帷幔分割成各个功能区,刚才陆珩没有进寝房,而是在明堂等候。王言卿出来后视线被隔断阻挡,没特意往外看,所以没发现屋里有人。同样的道理,陆珩坐在外面,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然而,王言卿一想到她在里面换衣服,陆珩就坐在外面,还是觉得浑身不对劲。陆珩没有辩驳,从善如流地点头:“好,我下次注意。”
下次?
王言卿眉梢微微动了动,她觉得她不是这个意思,但以往数次经验告诉她,不要试图和陆珩讲道理,他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王言卿就当没听到,陆珩挑起一缕湿发,在上面涂好了香膏,放到另一侧。王言卿拿起象牙梳,缓慢穿过身前的长发,问:“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珩漫不经心,嗤道:“和一群男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远不如回家欣赏美人出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