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没想到王言卿竟然还没忘记这回事,他从容笑着,说:“他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我觉得有问题。”王言卿执拗地看着陆珩,说,“我想要再试探一次。”
陆珩内心颇为棘手,但作为一个问心无愧的“真哥哥”,这种时候阻拦似乎有些不对劲:“可是太危险了……”
“没关系。”王言卿认真地说道,“万一是我们身边有他的眼线呢?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
陆珩头疼,他真诚地笑了笑,咬着牙颔首:“好。”
王言卿和陆珩说了傅霆州的事后,如释重负,连腹中隐痛似乎都减轻了。果然,身体状况和心态息息相关,只要心情好,身体一点病都没有。王言卿浑身轻松,立马想起刚才被他们岔开的纸人案件。王言卿认真地问:“二哥,这个案子真的是清虚观道士作案吗?”
陆珩手指摩挲瓷杯,眼睛虚虚望着一个地方,似乎正在思考什么。他听到王言卿的话,漫不经心应了一句:“可能是吧。”
王言卿皱眉,觉得十分离谱:“二哥,现在没有外人,你不必遮掩。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神,一百零二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变成纸人呢?”
陆珩听到这里回神,似笑非笑睇了她一眼:“这话可不能乱说。皇上信道,世上怎么可能没有鬼神呢?”
王言卿眉心微颦,意味不明地看着陆珩。陆珩对着她的目光微微一笑,说道:“别想这些了,你先去收拾行李吧。今日是第二天,明日,我们就要回行宫了。”
皇帝只给了陆珩三天时间,明天无论有没有结果,他都必须回去复命了。王言卿低低叹了一声,起身往寝屋走去:“我还是觉得不是鬼神,而是人为。退一步讲,就算真的是清虚观道士作案,他们私底下供奉白莲教,县令当真不知道吗?”
陆珩呷了口茶,淡淡问:“你怀疑陶一鸣?”
“对。”王言卿点头,“陶县令出身贫寒,苦读多年好不容易做了官,却徘徊在底层,郁郁不得志,甚至要被程知府这种阿谀小人欺压。若我是他,绝不会甘心。我对白莲教不甚了解,但这种不被主流承认的教派,一般吸纳的都是穷人、妇人、小孩。陶县令仕途不得志,却是当地父母官,应当是白莲教重点争取对象才对。”
陆珩点头:“没错。今日进入清虚观后,程攸海喋喋不休,陶一鸣却格外沉默。或者说,从昨日见到我开始,他就很少说话。”
王言卿一边折自己的衣服,一边问:“那要查查他吗?”
陆珩回头,望了眼窗外天色,说:“天黑了,这是明天的事情。你先睡吧。”
王言卿想到昨夜看到的情形,心里有些不放心。但天色已晚,她知道陆珩肯定不会让她出门的,只好压住担心,无奈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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