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卿暗暗撇嘴,说:“有。二哥,你怎么总问这种事?”
现在是月初,王言卿的小日子又该来了。陆珩去年十二月给她配了药,之后每次月信前后都逼着她喝。丫鬟提醒她喝药就算了,陆珩总问算什么?王言卿不信她每天在府里做什么陆珩会不知道。
陆珩听到王言卿的语气,低头扫了她一眼,笑道:“不乐意了?小没良心,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王言卿自然明白,但这种事难以启齿,她实在不知道陆珩怎么能稀松平常地问出来。王言卿一点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但陆珩就像看不懂脸色一样,依然说:“这几天寒潮反复,你不要学那些丫头片子,早早就换春衫,等过几天暖了再换。”
灵鸾侍奉在一边,听到这话表情尴尬起来。她飞快瞥了眼窗外的雨滴,觉得自己说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要是明日被指挥使发现,那就麻烦了。
灵鸾斟酌着语气,小心说:“奴婢失职,前几日给姑娘做了上巳节的衣服,恐有些单薄。奴婢这就让人改,绝不耽误明日姑娘踏青。”
陆珩听到毫无波动,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王言卿却不太忍心,都这个时辰了,突然要改衣服,府里的针线丫头岂不是一晚上都不能睡了?她于心不忍,说:“不用麻烦了,反正我也不想出去,明日不去踏青就好了。”
陆珩慢慢想起明日是三月三,难得属于女子的节日。据说在水中祓禊可保来年平安健康,邪祟不侵,陆珩当然不相信在河边撩一撩水就能保证一年不生病,但,这是全城女子的盛会。
陆珩说:“衣服都做好了,为何不去?衣服单薄就让她们加厚,如果怕湿了鞋,明日在河边围一块干燥向阳的地方,有人预定就报我的名号。全城女子都要去河边踏青,你为什么不去?”
以陆珩如今的身份,钱财于他已成了一个数字,根本无需在意。王言卿什么东西都用顶尖,节庆游玩怎么能委屈了呢?
王言卿还是觉得太麻烦了:“二哥你又不去,我一个人不想折腾。何况,我脑子还没好,就算去了也一个人都不认识,没什么意思,不如在家里歇着。”
王言卿说这些话时睫毛下敛,菱唇微翘,她说着不在意,但口吻中不无失落。陆珩顿了下,那一刹那感受到一种微妙的不痛快。
王言卿自从来到,或者说,被陆珩抓到陆家后,衣食住行从来没有缺过。陆珩虽然骗了王言卿,但除此之外,一切待遇都像他真正的妹妹一样。珠宝首饰永远是京城最时兴的样式,衣服一季一换,从不重复,饮食用度样样比照陆珩,假如陆家真有一个小姐,待遇也不会比王言卿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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