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凛的呼吸拂在她脸上,似有些急促。
“无甚感觉。”他的声音低哑,“我不曾试出来。”
荼蘼道:“我也是。”
白凛双眸微亮,少顷,倏而又压下。
这一次,他的唇与她相贴,在唇瓣上亲吻,轻轻的,细细的。他的呼吸与荼蘼相融,荼蘼只觉自己的脑子又像被迷雾笼罩住一般,停滞在当下,无法思考。
她的身体被他压着,她能听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似乎与自己的一样快。
直到唇上传来麻麻的微痛,荼蘼轻哼一声,白凛才离开。
他微微喘着气,躺在草地上。
荼蘼看去,只见他闭着眼睛,似乎十分疲弱。那苍白的脸上泛着红晕,额头正中,红痕若隐若现。
她吃一惊,忙坐起来,道:“你又犯病了?”
白凛却摇摇头,未几,睁开眼。
那双眸明亮得出奇,瞳仁已经变作金蓝双色。
“歇息片刻就好。”他说。
荼蘼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风从远处吹来,沁凉宜人。荼蘼只觉自己的发际和脖子上,牵起丝丝热气。
她伸手摸了摸,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出了一身的汗。
“荼蘼,”白凛忽而道,“等这一切结束了,我们就到这处天地里来,过自己的日子,好么?就像季贤和绮霞那样。”
荼蘼愣住。
蓦地,心又跳得飞快。
“我为何要与你住在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嗫嚅,“像季贤和绮霞那样……像他们哪样?”
“便是像凡人一般结为夫妇。”白凛道,“你若是觉得此处无趣,我们也可以到别的地方去,还可以生一个谷雨那样的孩童。”
荼蘼:“……”
她看着白凛,只觉啼笑皆非,脸却辣辣的,好像被烫了一般。
“你知道结为夫妇是何意么?”她说。
“知道。”白凛振振有词,“凡人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可如此。我们没有,故而要像季贤和绮霞那般,互相倾慕就可在一起。”
荼蘼只觉心中有什么漾起,又似乎一张琴上最粗的琴弦被拨动。
“什么互相倾慕……”她的声音愈发小,“我又不倾慕你。”
“不必你倾慕我。”白凛道,“我倾慕你就够了。”
荼蘼怔了一下。
见她注视着自己,白凛不由自主地移开目光,神色傲然地继续道:“你虽是半仙,不过不必担心配不上我。只要我愿意,天庭之中不会有人敢瞧不起你。”
荼蘼:“……”
“只要你愿你,天庭之中不会有人瞧不起我。”她缓缓道,“我这半仙,原来很让你丢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