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荼蘼最近的一处案席上,一名仙官端坐着,道:“堂下人犯,报上名来。”、
那声音在空旷的玄司里回荡,余音阵阵。
“荼蘼。”荼蘼老老实实道。
“所犯何罪?”
“不知。”
仙官顿了顿,眼睛瞥来。
荼蘼与他对视,一脸无辜。
仙官面无表情,将手一挥。
一股威压之气登时迎面而来,荼蘼的双眸登时定住。她不仅身上动弹不得,就连心绪也似被什么攫住了一般,陷入停滞。
恰如从前白凛窥视她的灵魂。
玄司上方,幻景流淌,荼蘼的真言境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可这真言境,却白茫茫的一片,如同雪地一般干干净净,什么也看不到。
众仙官都露出讶色,面面相觑。
那主审的仙官亦是不可置信,望向上方的阳钧真人。
只见阳钧真人面沉如水。
他从席上起身,身影如风,未几,落在了荼蘼面前。
袖子轻轻一挥,荼蘼已经从真言境中清醒过来,两眼直视着阳钧真人,额上沁出冷汗。
阳钧真人看着她的嘴唇。
“你与何人立下了血誓?”他的声音沉厚而冰冷。
荼蘼望着他,心中了然,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血誓是上古神祇立下的法则,果然好用。
“什么血誓。”荼蘼道,“恕我微贱愚钝,不知何意。”
阳钧真人不语,双眸微微眯起。
荼蘼随即感受到了比方才更加强烈的压迫。
身体上传来剧痛,她想叫,却根本叫不出来。她只觉从灵魂到肌肤,每一寸都被细针刺入,被窥探观察。
眼前倏而一黑。
荼蘼似乎又到了那梦境之中,耳畔传来喃喃低语,不知是谁。
隐约之间,她又发现不是。
剧烈的震荡袭来,痛感消失,荼蘼骤然清醒。
那声音,是仙官们的惊呼。只见他们都从席上站起来,四下里张望。
这整个玄司竟是在颤抖,似乎有地动。
地动?
荼蘼愣住,有些不敢相信。她确切地知道,自己明明身在天庭之中,哪里来的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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