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缇也随之落下,犹如一片枯叶。
青樾一惊,随即警觉地望向四周,喝道:“是何人?”
天空中的血红色骤然退散,梦境变作虚空,迷雾笼罩。
前方,一道身影飘然而至。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高髻广袖,貌美如画。
青樾怔了怔,随即浑身迸发出杀气。
他虽然不曾见过这女子,但她周身的灵气与齐晏相似,修道者无人会认错。
这是天庭里的仙人。
慈窨看着青樾,未几,瞥了瞥地上痛苦挣扎的方缇。他胸前那巨大的豁口已经愈合,痛楚也随之消失。但他仍然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涔涔躺下,口吐着沫子,浑身打着颤。
“如此说来,显门的范权和一干弟子也是死在了你的手上。”她淡淡道,“这办法倒是隐秘,是齐晏教你的?”
这话,俨然已经将青樾的底细摸透。
青樾的神色微变,但毫不畏惧。
“齐晏一辈子只做善事,从不曾教过我如何折磨人。”青樾道,“至于我,只要心怀愤恨,又何愁找不到办法。作恶总比行善容易得多,就像你们天庭一样。”
慈窨看着他,脸上并无愠色。
她的手掌张开,虚空中,一只纸鸢缓缓落下。
淡淡的蓝色,雅致而温柔,后面拖着长长的尾巴。
“知道我为何能找到你么?”慈窨道,“这是你在暗算徽州灵川派时留下的。”
青樾看着那纸鸢,认了出来。
那确实是他在向灵川派复仇的时候留下的。灵川派所在的山下,有一处村庄,里面的人生活清苦。而当地的田地,全都为灵川派所有,那村庄里的都是为灵川派耕作的佃户。
这纸鸢,就是青樾扮作灵川派的弟子下山收租时,为村里的孩童们做的。
“这纸鸢,是沈戢教你做的,是么?”慈窨道。
青樾的目光倏而锐利。
慈窨看着他:“你也在找他,是么?”
“仙娥莫非要来助我。”他冷冷道。
慈窨的唇角微微弯了弯。
“自然不是。”她说,“我来,是为了向你讨要一样东西。”
说罢,慈窨勾勾手指。
青樾胸前的那块琥珀吊坠突然从衣领下飞起来。
心中暗道不好,青樾连忙使出法障,但全然无用。
这梦境,已经被慈窨掌握。青樾发现自己竟然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块琥珀挣脱绦绳,悬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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