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的人自是不少。
这萼罗诡计多端,谎话连篇,虽然被天庭拿获之后,她总是诚惶诚恐地表示自己全心全意归顺天庭,但人人都觉得这不过是她自保的鬼话。
慈窨力排众议,不惜以清誉作保,而阳钧真人最终准许了此事。
今日,这万寿宫中的动静,就是萼罗发现的。
她向慈窨禀报,说她察觉到了魔族在人间设下了法障,摆起了血阵,而那所在之处,竟就在皇宫。
此事,自是非同小可。
自从魔族退守落雾山,他们行事越来越隐蔽,即便天庭加强监视,也总有漏网之时。而这一次,向天庭禀报的,并非人间的眼线,而是萼罗,足见其果真对魔族了如指掌。
景南对此仍有异议。
“仙娥怎知,这不是萼罗与魔族串通好,用来骗取天庭信任的圈套?”他说,“魔族诡计无数,仙娥还当警醒才是。”
慈窨不为所动,反问道:“他们设下这圈套做甚,杀了你我,可会对天庭有丝毫撼动?或者他们拿了你我,可能够以此为要挟,让天庭答应些条件?”
景南一时答不上话来。
“此事,由我一人承担。”慈窨淡淡道,“不必再劝。”
景南只得作罢。
如方才报信的仙人所言,这万寿宫中的达官贵人,大多数性命无虞。
除了两人。
一个是普度。
据萼罗说,此人在魔族之中算是个大头领,颇得毗迦赏识。他出现在此处,定然是受了毗迦委派,要做一件大事。
另一个,则是皇帝。
他的尸首被发现在大殿的御座之上,散发着恶臭,已经死去了许久。
“这是有人给他服下了借尸丹。”萼罗仔细查看之后,对慈窨道,“故而他虽早已经病死,却无人发觉。”
慈窨知道借尸丹是什么,看了看皇帝,未几,目光落在了地上。
那丝毯上,有一丝黑乎乎的痕迹,像是新沾上的。
“沥青?”她看了看,疑惑道。
“这定然是魔族的人留下的。”萼罗忙道,“在落雾山的地底,有一处沥青池,毗迦十分喜欢那里,总逗留其中。不过他手下的规矩甚是严苛,不得他允许,任何人不可靠近。”
景南在一旁听着,忍不住道:“你这魔族圣姑,莫非也不可靠近?”
萼罗听出了这话语中的猜忌,眨眨眼睛:“不瞒仙君,这毗迦乃三界之外的人,根基浅薄。他除了他自己,谁也不信,掌权之后,他只让手下各司其职,严防结党。故而他不想让妾知道的事,妾从不知道;妾不该过问的事,妾也从来不敢过问。”
景南皱眉:“那么魔族躲在何处,你总该知晓。”
“自是在落雾山之中。”萼罗的神色更是无辜,“仙君,该说的,妾可都说了。魔族的巢穴,从来无肉眼可寻见的入口,任何人出入其中,都要毗迦允许,由他开辟隐界作为通道。否则,就算把落雾山整个拆了,也是找不到的。故而这许多年来,虽然天庭一直在落雾山搜寻,却一无所获。再说了,妾如今已成了天庭的人,毗迦又怎会让妾再回去?妾知晓仙君不信任妾,可仙君也该讲讲道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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