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纬司南关乎辰元珠,任何有意搜集碎块之人,用意也在辰元珠。这般浅显的道理,天庭不会不知道。”沈戢道,“故而神君行事之时,还是要以掩人耳目为上。我看,神君最好还是借荼靡的白玉芰一用,将魂相遮掩遮掩。虽然在神仙们眼中,难免一眼认出这魂相是假的,却不能辨出正主到底是谁。”
白凛听得这话,似乎觉得有理。
看向荼靡,却见她神色犹疑,若有所思。
“那是不必。”白凛随即昂着头道,“我乃上神,变化于无形不在话下,岂须得区区白玉芰来为我遮掩……”
话没说完,突然,一片洁白的花瓣递到了白凛面前。
他怔了怔,看向旁边。
只见荼靡神色认真,道:“白玉芰可给你,但你须得答应我一事。”
“何事?”白凛问。
“我等从前行事,必先打探一番,见没有圈套也没有危险了,才动手做事。你此去,也只能打探,不能动手。”
白凛不耐烦道:“不能动手我打探做甚?再说了,若有人先将碎块抢了去怎么办?”
“抢了便抢了。”荼靡道,“此时去抢的人,要么是天庭,要么是魔族或者别的妖怪黑吃黑,你只消弄清下落。碎块越是集中,将来你越好一举得到,何乐不为?”
沈戢赞许道:“此言有理。”
白凛仍很是不以为然,不情不愿地“嗯”一声,将花瓣接过来。
事不宜迟,他决定即刻动身。可站起身来,却见荼靡也跟着站起,将白玉芰插在腰间。
“你去何处?”他问。
“自是跟你一道去京城。”荼靡道,“你说的话我不信,我须盯着。现在出发,明日日出之前回来,我还要去上早课。”
白凛愣住。
“你不能去。”阿娆忙道,“万一被天庭的人认出来如何是好?”
“我也有白玉芰掩护,且不过只是打探,为何会被认出来?”荼靡道。
阿娆还想再说,沈戢将她拉开。
“荼靡说得对。”他说,“就算撞上天庭的人也无妨,只有神君才有那一眼将她认出来的本事,别人可没有。”
说罢,他转向白凛,笑眯眯问道:“我说得对么,神君?”
白凛没答话,看荼靡一眼,道:“你随我去无妨,但不可胡来。”
荼靡嗤之以鼻:“我跟着你去是防着你胡来。”
白凛不多言,转身离开。
“你等等我……”荼靡嘟哝着,忙将自己还没吃完的一包瓜子收起来,跟上去。
看他们两人离去,阿娆神色不定,转而瞪向沈戢:“你为何不拦着?”
“拦有什么用。”沈戢道,“这两人任何一个,你拦得住么?放心好了,荼靡练得最好的本事就是变化伪装和逃跑,又有神君在,不会出岔子。”
“那可不一定。你忘了神君的神力被天庭封了?他连遮掩魂相都须得来预计来帮忙。”阿娆皱着眉,“神君也真是,为何也不拦着荼靡……”
沈戢看着阿娆,忽而道:“阿娆,你今年有五百岁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