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放心。”季贤神色平静,道,“我去看看他。”
说罢,抱着谷雨径直走入房中。
屋子里颇是整洁。
内室里,烛火静静燃着,透过纱笼,散发出柔和的光。
床上,一个女子一动不动地躺着,柔美的睡脸静谧而苍白。
季贤将怀里的谷雨放下,走过去,坐在床边,将她仔细端详。他从被子下拾起女子的手腕,按在脉搏上。
那脉象依旧虚弱,似有似无。
季贤的神色复又沉下,少顷,将那只手轻轻放回被子里,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爹爹。”谷雨走过来,趴在他的膝头,睁着眼睛望着他,“母亲醒来的时候,会认得我么?”
季贤抚抚他的头,道:“自然认得。”
谷雨却撇撇嘴,道:“我不信。”
“为何?”
“母亲从未睁眼看过我,又怎会认得我?”
季贤笑了笑,道:“她当然会认得。她虽不曾开眼见过去,却知道你的模样,也知道你的名字。”
谷雨似懂非懂。
这时,阿菁将季贤买回来的食物用盘子盛好了,端进来。
谷雨早已经闻到了香味,高兴地跑上前去。
阿菁让谷雨在桌子边上坐下吃,自己则走过来,也看了看床上沉睡的女子。
“你出去了好几日,”阿菁低声道,“外面近来风声有些紧,我听好些人说看到了天庭的影差。你在阆苑中偷盗九转金钟的事,莫不是被发现了?”
“九转金钟乃阆苑圣药,我将它偷走,天庭发觉是迟早之事。”季贤淡淡道。
阿菁神色一惊,道:“那如何是好,若是……”
“此事我自有办法。”季贤道,“这几日,除了有人看到了影差,还有何事?皇帝驾临彤园时的怪事,可查清了缘由?”
说到这个,阿菁不由苦笑。
皇帝驾临洛阳,彤园中的牡丹盛放,迎接御驾,可过了一日之后,牡丹又当着皇帝的面,枯萎衰败。好端端的祥瑞之兆,转眼成了凶兆,让皇帝又惊又怒,连带着洛阳太守一起倒了霉。
这事,不仅震惊了洛阳的凡人,也让洛阳的精怪们一时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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