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洛阳城的方向,并不放心,道:“你我还是尽快离开,不可逗留。”
荼靡也知道这个道理,取出一片白玉芰花瓣,正要变出白鹤,突然,刮起一阵狂风。
这风极其暴烈,飞沙走石,将人刮得几乎站不稳。
法障迅速张开,荼靡睁开眼,定睛再看。
只见花瓣已经落在了地上,而那团狂风已经消散,太阳的光辉灼灼照在头顶,落下的尘雾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形。
她愣了愣,随即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天空仍旧晴朗,鸟雀的声音从林间叽叽喳喳传来。
白凛一脸不高兴,目光淡淡地扫了扫前方拿着长剑却一脸怔忡的沈戢,未几,落在荼靡脸上。
“不是你们召唤我来的么?”他的声音有些不快,“便这般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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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仍是那处酒楼里,说书人换了本子,在台上讲起了一个恶霸如何当上大官,又如何机关算尽聪明反被聪明误,最终锒铛下狱人头不保的事。
台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精彩之处,笑声不断。
店里的跑堂麻利地将酒菜端进雅间,放下之后,笑眯眯地唱喏一声:“客官慢用!”
饭菜混着酒香,充满了雅间。
窗边的白凛收回望向外面的目光,转回头来,瞥了瞥案上。
沈戢将筷子拿起,微笑地捧上前:“神君请。”
白凛接过,夹起一条金黄的小鱼,看了看。
“这是本店有名的下酒菜。”沈戢道,“先用蛋液裹了,再用油炸,就一口酒来吃,香得很。”
白凛于是将那小鱼咬一口,嚼了嚼,而后,拿起酒杯。
荼靡在一旁看着,只觉匪夷所思。
天庭神仙,在世人眼中,一向是超脱七情六欲,不食人间烟火。这酒肉之类的口腹之欲,似乎从来与神仙二字不沾边。
所以,荼靡一直觉得,她的师父南极仙翁是个异类。因为也只有他会将自己的道场开设在凡间的伏龙山上,招收凡间弟子,还时常自己偷溜出去吃好吃的。
没想到,连白凛这上神居然也是一样。
他吃着那些酒菜,不紧不慢。
虽然面无表情,但筷子却不曾停过。没多久,每个盘子里的菜都被他尝了一遍,并且在持续不断地变少。
再看向沈戢,只见他笑眯眯地,不时地介绍着每个菜的来历,仿佛一个正在伺候着有钱客人的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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