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喝了一口酒,叹气道:“晚辈惭愧,不曾见到。”说罢,他将自己去伏龙仙山的经历说了一遍。
不过他脑海中有一丝清明尚存,记着神仙在梦里的告诫,没有提那老船工指路让他用万灵咒许愿的事。
独孤逑听罢,抚须颔首:“我最后一次见到老祖时,还是前年。他与我说起贤侄,说贤侄虽然聪颖,却总将心思放在丹青上,学道不精,担心贤侄日后撑不起陈派。我那时安慰老祖,说陈派人人长生不老永葆青春,就算贤侄不识法术,陈派也不会断了传承。”
说罢,他脸上浮起些遗憾之色,道:“不想,竟是一语成谶。”
陈远听得这话,愈加羞愧:“我晚辈少不更事,对不起老祖……”
独孤逑却摆摆手:“我说这些,并非是让贤侄自怨自艾。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贤侄身为陈派唯一传人,当自强不息。陈派法术,本博大精深,贤侄自己修炼精进,显门定然不是对手,区区复仇又有何难。”
陈远叹口气,摇摇头,失落地喃喃道,“可老祖的法术,皆口传心授,无典籍留下……晚辈不曾习全,参悟不透,又何以精进……”
独孤逑却淡淡一笑:“哦?果然没有典籍留下么?”
第三十八章 极乐经
纵然是有了醉意,陈远也能听出来独孤逑话里有话。
“此言怎讲?”陈远忙道,“世伯若有指点,还请明言,晚辈感激不尽!”
独孤逑不语,却看了看一旁的美人。
她们都是懂得眼色的,纷纷起身,告退而去。
雅间里只剩下了独孤逑和陈远。
独孤逑不紧不慢地在陈远杯里添酒,道:“我先前听贤侄说,老祖留下了一件遗物,是个匣子,是么?”
“正是。”陈远道。
“贤侄还说过,里面有一卷帛书?”
陈远愣了愣。
那只匣子的事,他确实曾经向独孤逑提过。先前,独孤逑问他这宅子里还剩什么,陈远为了求独孤逑多多帮忙,老老实实地说,除了一只匣子,其余都烧得精光。
独孤逑又问那匣子里有些什么东西。陈远想起神仙叮嘱过,交易之事不能说与别人知道。他唯恐独孤逑问起那块白色碎石,而自己说不清去向,有伤独孤逑信任,于是谎称那匣子里面只有一张帛书。
这些日子,陈远每每想到那白色碎石,都觉得有些后悔。
一来,那碎石能被老祖珍藏,定然不是凡物。二来,那梦中神仙别的不要,只要碎石,再度说明了不是凡物。
陈远原先孤立无援,又报仇心切,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便将碎石交了出去。而现在独孤逑来了,他便觉得自己着实莽撞,若能沉下气等些日子,兴许不至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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