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请我,住入你的荒诞传奇。”
“于是那天,蜉蝣知光。”
清澈的男声隐隐约约传到后台。
“请让我,活到那个冬天吧。”
“松针是她的王冠,我还没为她下雪。”
绯红走到女厕所的一个单间,裸足抬起,嘭的一声,整扇门被她踹烂,露出一个戴了半边女性假发的男人,面容很普通,是扔到人群里都找不到的平凡,但一双眼睛藏不住他的欲念,“在升降台动手脚的,是你吧?”
她红唇慵懒吐出一个字,“蛆。”
男人面上掠过一丝慌乱,他反应极快,戴好自己的假发,又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领口被他刻意扯低,“你,你是什么人,你想要对我干什么,来人啊,□□——”
绯红似笑非笑。
男人叫了半天,一直没有人来。
他又惊又慌,忽然发现绯红手中多了一个东西,那是他的手机。
“还给我!!!”
他露出爪牙,扑了上去。
绯红右手拎起一支马桶搋子,优雅罩住他的脸,另一只手则是飞快滑动手机里的内容,密密麻麻都是偷拍哥哥的照片,而且每一张照片都写满了肮脏的词语,绯红又翻开他另一个储存空间,“哦,还是个写歌的变态?辱歌了。”
那一首首歌,也如同照片一样,都是阴暗又森冷的调子,什么血尸,什么腐败,仿佛哥哥成了他刀叉下的羔羊,被他任意屠杀。像秃鹫一样,虎视眈眈着那具身体,为此不惜潜伏在许粒身边,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绯红指尖一个用力,手机遍布裂痕,她笑着道,“哎呀,真是恶心得,连蛆都不如,做成化肥,都脏了我的手呢。”
男人艰难拔出马桶搋子,满脸红印,“你就是那个贱人的女朋友吧?”他满怀恶意,“那个贱人,想要当神,身体还不是被一个女的玷污了,怎么样,他叫的是不是唱的还好听——”
嘭。
绯红单手仿佛捏着什么,男人就被扼住了喉咙,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她身后笼罩了一座羊角双翼的阴影。
“鬼、鬼——”
绯红哈哈大笑。
“咚!”
绯红松开了手,男人一头栽进马桶里,他捂着脖子,明明没有任何淤青,他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男人劫后余生,冷汗狂飙,大口大口地喘气。
忽然之间,他想到了什么,癫狂大笑起来,“我变态,你难道不是吗?那贱人报应啊,被鬼怪看上了,迟早吃得烂掉,好,好啊!!!我就在地狱,等着他来,再抓住他,连灵魂都吃掉!他跑不掉的,我要惩罚他,弄死他!!!”
却见那黑发恶魔环着胸,手指捏碎了手机,地上只剩下一片黑色残渣,她掸了掸肩膀不存在的飞灰,像看一团腐烂的东西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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