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哥,翘哥,我告诉你,我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她似孩子一样炫耀。
翘哥是谁?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在她咬上自己颈嗓的时候,淡淡撂了一句,“宗政绯红,你上错榻了。”
醉酒的狂徒怎么会听得进真话?
她醉眼朦胧,捧着他的脸,确认了好一会儿,心满意足将他抱入怀里,“翘哥!”
她的手指钻了进来,将他覆盖,小王爷额头束着白布,凤眼薄唇蔓延出一分薄凉。
“别摸了,我知道你醒着。”
他口吻冷漠,“宗政绯红,硬逼一个仇人为你发情,有意思?”
“……嗯?”
她从他胸口抬头,这盏水上灯终于不晕了,她单手支着腮,发丝也如潮湿的灯穗,缠在她的脸颊,“小王爷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本想同你玩一把别的情趣。”
小王爷捏开她的腕骨,肢体透着厌恶与抗拒。
“恕不奉陪。”
他甩开她的束缚,转身就走,但后者的一句话,钉住了他的脚后跟。
她幽幽地说,“最近前朝的臣子,似乎有很多小动作呢,大概是魏帝回归,给了他们重生的信心。”
小王爷寒意透骨,他的影子瘦长,指尖还在微微颤动,“你、你又想对他们怎么样?”
到底不是兄长魏殊恩,弟弟魏元朔被绯红唬了一下,语气里的哭腔不自觉留了出来,他颤着肩,“杀了我亲族还不够,你还要对满朝文武动手吗?你是不是要所有人都陪葬,你才觉得痛快解气?!”
“是啊。”
她就这么一句,把人的话全噎死了。
“所以,过来——”
她不容置喙。
“魏元朔,你要认清你的身份,你是亡国王爷,前朝的命脉,都拿捏在你的手里,你说你是从着孤好,还是给孤摆脸色,然后第二天就在奉宫看见数十具灵棺好?”她挑了一张弥勒榻坐下,腰胯散漫倚着,却如虎狼,如邪魔,掠夺着他的惶恐。
浮绛色的裙摆宛若红莲业火,一路烧灼。
“孤不逼你,你自己选,选好了再告诉孤。”
他还有得选吗?
小王爷又是震惊,又是心痛,她竟然搬出前朝臣子来压他侍寝!
他屈服了。
小王爷磨磨蹭蹭朝着她走去,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崩溃,到了绯红跟前,整张脸都是眼泪。
“宗政绯红你会有报应的吚吚呜呜……”
她咬了一颗蜜杏,双唇喂了进去,还说,“毒药,穿肠烂肚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要升天了?”
小王爷瞬间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