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自顾自斟酒,还给她倒了一杯。
“跑了不是更好么,你哥能当正妻,穿正红的了。”
那可不!
谢新桃正要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讪然一笑,“我哥,那就是个王八羔子,配不上,配不上。”等人回来了,她一定将她哥剥皮抽筋,不,是洗干净送进红帐,趁着还未年老色衰,早日争宠成功。
绯红把金樽递给她,“这次擒王,多亏你当了靶子,吸引了海市众臣的注意,受了不少的皮肉之苦罢?我敬你。”
谢新桃心肝一颤。
不是吧,这么客气,难道是觉得她吃不了苦?她又不是她哥,一点皮肉之痛,都要泪眼汪汪,拽着明上的手腕贴在面上,掉着眼泪说好疼好疼。
她谢新桃可是顶天立地大女子!
谢新桃立马反省,认真无比,“是我做的还不够好,下次推你们跳海,一定更加真诚用力,不让他们看出丝毫的端倪!”
女官:‘?’
这是什么可怕的发言?谢大人的前程还能保住吗?
“跳海刚玩过了,不急。”
绯红一饮而尽,烈酒绞喉,又烫又麻,她轻笑起来。
“我们,玩点更刺激的。”
六月,玉屏关。
尘沙滚滚,人马骤至。
“哥!哥!我在这儿!你的心肝弟弟在这儿!”
少年举起一杆彩旗,快活大嚷。
为首那匹黑马毫不留情呼啸而过,留下一屁股风沙尘泥,少年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嗒嗒嗒——”
那马蹄又慢慢踱了回来。
乌靴扬跃,蹬着马镫,年轻男人一袭暗紫罗窄袖服,劲瘦的腰身系着条通犀带,色调深沉而贵重,他容色平静,隐约带着一丝嫌弃,“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担心你呀!”
排名第四的魏小王爷嚷嚷道,“大婚之夜,你撂下人家新娘子就跑了,我怕她把你捉回去吊打个三天三夜呀哥!”
魏殊恩眼角一抽。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是铺天盖地的非议,那个小白眼狼儿果真是一刻也不消停的。
“国内形势如何?”
“不怎么好。”
魏小王爷板起手指头,一桩一件地讲明。
“你刚走没多久,那个老七,就向母后诉情,来了一招先斩后奏,跟驸马生米煮成熟饭了。”
“然后就是你跟含章三公主的婚事,母后又是担心,又是高兴,还给你们做了一对虎头鞋,说什么阿弥陀佛,终于有女妖精把你这个转世和尚给收了!”
“不过一个月前,母后得知了玉屏关被破的军情,还是你那域外公主送聘礼给闹的,气得当场就昏厥了过去,现在已经搬去行宫修养了,她说你还不如当个和尚,省得招来女色之祸,又埋汰你是个不中用的,怎么连个女妖精都降不了,一点都不像她那个魂牵梦绕风流倜傥的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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