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殊恩提出他的线索,“第一,我要找一个叫李童的少年,他是我的随行小厮。”
他似乎遗忘了重要的事情,也许这个人能给他答案。
绯红微微一笑,“好,我记下了,我会让暗探打听的。”
那个硬气的小家伙现在还在她的囚牢里待着呢,能不能出来,得看运气。自始自终,魏殊恩都不知道,害他沦落到这境地的罪魁祸首,正在他面前对着他笑。
“第二……”他沉吟道,“我暂时没想好,日后告诉你。”
他履行诺言,将朔漠王的计划和盘托出。
“朔漠王要我寻找机会,行刺你,他有特殊的东西,能让我摆脱兽种,离开你也不会死。”
绯红啧了一声,“那老东西还不安分。喏,取下来了。”
她拆除黄金耳饰,连带着那一片黑色龙绡也勾了下来,这场景,让魏殊恩莫名想到了掀人盖头。他心中划过异样,伸手扯下了那片轻薄的纱,语带冷硬之色,“你想要如何对付朔漠王?我看他胸有成竹,你的十六部怕是有不少内应。”
“我年少统领,他们总归是不服气的,且让他们跳。”绯红笑嘻嘻地说,“等他们跳得高高,我就一个一个,戳破他们的小肚皮。”
情态天真,说话却很歹毒。
魏殊恩正要说话,她脸色一变,脚尖踢着魏殊恩的小腿。
“快,藏起来!”
魏殊恩:“?”
“我家哥哥要来了,万一让他知道我跟你单独相处,他又得吐血了。”
绯红一脚把他踢进蛮床底下,姿势颇为熟练,看样子是做了不少回。
魏殊恩:“??”
空间很窄,魏殊恩只得忍气吞声趴下来,视角里多出了一抹雪白。
那一双镶着绒毛的精美鹿皮靴来到床边,衣摆很快荡了起来,魏殊恩听见衣料摩擦的声响,来人被抱了起来,蛮床发出吱呀的声响。前一刻还说着诛心之语的女王软着声调,“晚上这么冷,翘哥怎么还出门?别冻着自己!”
谢柏翘温柔道,“想见你,就来了。”
他欲要弯腰,褪下靴子,被绯红一把揽住腰身,“我来。”
谢柏翘见她低下头去,眼底掠过浅浅的流光,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宠溺。都三年了,她藏人的地点还是在床底,一点改进的意思都没有,就跟谢新桃一样,私房钱总爱雷打不动藏在床底下。
破绽百出,死性不改。
她就仗着他不会揭穿呢。
绯红脱了鹿皮靴,又卷来毛毯,把谢柏翘裹得严严实实,不让他着一点凉。
谢柏翘只是小心翼翼,捧起她的手,放在颊边,“我听新桃说了,是不是很疼?”
“疼得很,哥哥亲一口。”
谢柏翘果真照做,他曲下颈子,双唇似朝圣一般,轻轻碰触。
上边的动静,魏殊恩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