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吻着她的手背。
“啪!”
那黑漆描金骨牙扇打了一下我的脸,香气逃逸。
“还叫主人?”
我礼貌微笑,“您还没有与我正式签订收养协议,希罗不敢乱了规矩。”
她夸赞他,“我的希罗,真是个聪明又有野心的孩子,也罢,等今晚过去,你不叫也得叫了。”
——那可不一定呢,厄琉西斯·红狱。
我看着她摇摆腰肢,似一条明艳的美人鱼,滑进了舞池里,又在侍者的殷勤伺候之下,一无所知端起了酒杯。
那是厄琉西斯家族死对头,费利家族的圈套。
他们在酒水里投下了灾厄药水,诱发极位恶魔的嗜血天性。等她醒来,整个宴会厅都是血尸,而费利家族就可以联合受害家族,趁机发难,吞噬厄琉西斯家族的掌管权。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
我的间谍混入了费利家族,并提供了灾厄药水,做了今天这场阴谋。
身为主谋的我端着酒杯,含笑等待着灾难的降临。
可是——
她似乎意识到了不对,隔着人群,用心灵感应呼唤了我的名字。
‘希罗,希罗……’
她想要传达一个危险的信号,而灾厄药水影响了她的语言组织能力,唤了我半天也没能说出口。
她重复着叫着我。
真好听。
就像求欢索爱。
‘希罗,希罗,来我,身边!’
来我,身边!
我的双眸刹那熠熠生辉。
我说服自己,看哪,她即将坠入永恒深渊,我也许可以走近一些,近距离欣赏她的痛苦。我扶着她的手臂,带她离开了舞会,她发作得厉害,额头渗出薄薄的汗,很快身上的礼裙湿透了,像是一座沉堕的猩红孤岛。
她都走不动了,是我拖着她在走。
她攀着我的肩膀,气息炙热混乱,“去,去黑天鹅剧场……血液糖果……”
黑天鹅剧场,是古堡里一个小型的私人剧院,她豢养了一群珍稀美丽的黑天鹅,它们在剧场里随意走动,是一副生机盎然的画面。我在古堡生活十年,对她的习惯熟悉于心,这位极位恶魔早已摆脱了低级的吸血本能,不过她喜欢吃一些血液制作而成的糖果,当做打发时间,安抚味蕾。
我没有避讳宾客,还故意透露我们的踪迹。
“主人有些不舒服,我扶她去黑天鹅剧场休息一下,诸位不必担忧,请尽情享受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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